温离仿佛看穿了刺客内心漩起的波澜,是因某些不言明的试探而搅动的结果,他似是心肠好,说:“梅家三代戎马,忠的是君王,护的是仁义,自然也不会为难一个姑娘。你只需如实告知林大夫病发前,七日之内所过之地,所食之物,我便放你们离开。”
“这应该没违背你的意愿。”
“你怎么突然问起怪疾的事?”刺客神色堤防,堂上端坐的公子表面一派温和友善,看似极好讲话,但他心知越是如此那心计越深。
院里簌簌下着雨,有渐大的预兆,打在石阶的边缘,溅到了莲净的下摆,他往后挪抱剑靠着门。
“自是为了了解病因由何引起,它现下在霜离姑娘体内日渐加重,却无办法根治,若是城中或是城外也有此症状的病人,倘若它是时疫,是瘟疫,那后果不堪设想。”温离义正言辞说:“危及百姓之事,不能放任不管。”
“然而,事情一码归一码。”他语气重道:“你的报恩是要取我夫君性命,就这般放了你我定然不愿,既是这身武功壮的胆子,那便挑断手筋。”
刺客咬牙死盯着温离,没有激烈的反抗,他认!
温离坐在堂上,放了话交给林兔处理,他旁听刺客交代,不再过问。茶壶里的苦荼凉了,他没唤丫鬟换茶,丫鬟机灵地给他端上新煮好的茶水,他望了眼门外正吩咐下人办事的莲净,半晌,下人搬来了屏风,把闯入厅堂的风阻隔了大半。
温离到阆居是为解决刺客一事,风荷近日审问不出他想要的答案,他亦不会对刺客继续追问下去,既然明知是无用功,何不问些刺客愿意作答的。
任何的蛛丝马迹都不能遗漏。
——
御书房内敞亮温暖,景司忆笔落批下奏折,于三日后由神策军负责军饷押运,送往黔渡南境。
景夙未穿朝服,着身便服坐于龙案下侧,景司忆合了折子道:“皇叔这趟远行还需什么?忆儿命人准备妥当。”
“劳陛下操心,苦夏昨日已经动身前往,到达目的地会安置好一切,臣三日后随军南下便可。”景夙朝龙案微微低额,以示敬意。
景司忆下朝后摘了龙冠,披着发模样几分随意,他吩咐李庆祥候着门,谁来面圣都一概拒了。
他拿起折子,推开龙椅起身绕过龙案,走到景夙跟前,递给眼前人,“忆儿稍后唤人去梅府,通知温离三日后动身的时辰。”
“陛下,”景夙接过手中,昂首看着帝王,眼里复杂道:“您该自诩‘朕’,您在臣面前如此有失天子威严。”
“如此?哪般?”景司忆闻言面无喜怒,他要的天子威严从来不是龙冠与一字便可轻易得之的东西,他眼看旧制衰败,新制更替,他万分清楚当中的缘由,所以他懂得自己想要的是何。
“难道皇叔也认为,天家的威严仅仅是一袭龙袍,一顶龙冠吗?”景司忆抓着龙袖边角,放肆地为景夙擦拭着脸廓,一如在御花园里的迎春小道,他用龙袍擦拭景夙手里揉烂的花。
景夙拧眉,捉住景司忆胡来的手腕,十分不悦道:“陛下不可,您是在折辱这身龙袍。”
“皇叔此言差矣,它于忆儿而言,不过是一件遮羞布。”景司忆轻描淡写说:“皇叔需要,它可以帮您擦去腌臜。”
“陛下。”景夙重音念道。
景司忆瞥眼紧闭的门,俯身小声说:“如果皇叔想与季……”
“闭嘴!”景夙压制怒意,摁着嗓子警告。
景司忆眼里有笑,要直视着眼眸才能发觉的愉悦,他直起身甚是满意地说:“忆儿和皇叔方是天家人,血浓于水,我们是天子。”
景夙觉得景司忆疯了,竟敢无忌妄言,“陛下,此等大逆不道的言论切勿再说!”
“皇叔,它若不能治罪奸佞,它便和粗布麻衣无异,任谁穿都无用。”景司忆那丝笑淡了,他侧身面对那把沉重的龙椅,平心静气地问:“皇叔,你会联合外戚对付忆儿吗?”
景夙手掌打在把手陡然起身,他微怒道:“忆儿,你在胡说什么?”
景司忆年纪尚轻,身子还未完全长开,矮了景夙许多,他退后一步稍微抬首,无权的小皇帝并不畏惧摄政王,他与那道视线相撞,一字一字铿锵道:“我即便没有龙袍加身,亦无实权干政,但天子生而无惧,我照样会手刃奸臣,擒捉外戚下狱。”
“皇叔,你会支持忆儿的对吗?”
景夙心中一瞬清明,他的侄儿终于把心底话摆到了明面,他居然感到欣慰不已,“臣会的,陛下您是在忌惮天机策,摇风令此刻就在微臣手中,您若要,臣愿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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