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骨零散根本无法拼凑,缺失的部位很多,甚至没有发现头颅,属下当是疑心作祟,没有过多留意。”
温离沉默地捏着杯子,林兔落坐在温离对座,瞄眼温离的脸色,说:“西南群山连绵不绝,多有飞禽猛兽出没,死几个人尸骸不全也是正常。”
“是吗?你为何不及时派人走访城中猎户,询问几番,他们都常去何地打猎,有没有相熟的同行失踪?”温离微微不霁,他放了茶杯说:“搜查的范围内有无人迹,例如夜里驱赶野兽的篝火堆,树身上有无留下的利器划痕,还有地上的脚印或者运尸时的车轮印。”
“山里不会无缘无故出现人骨,你有疑点可以去求证,它给出的答案或许是失望的,但,假如真有猎户失踪,又或许他们在打猎时碰见了怪异之事。”温离打住,没再往下说。
莲净默默垂了头,聆听温离的训斥,态度诚恳道:“公子所言甚是,是属下大意。”
温离不看莲净,不作声。
风荷找准时机给公子倒茶,一同认错道:“属下接过一趟这差事,也在山中发现过人骨,错在是属下事先未与莲净提过,实乃疏忽大意,请公子责罚。”
温离皱眉睨着二人,厅内鸦雀无声,连着林兔都不敢抬头,后脑勺仿若被无形的力量往下摁着。
温离小折扇敲着案,一下一下地过去半晌,最后朝风荷和莲净的脑门打了两记,握过茶杯喝了茶,气氛才算是缓和过来。
“行了,都过去多久了,这会问责没有意义。”温离撂杯底的声响不轻不重,才被敲打的二人依旧在琢磨着公子到底是气消了,还是正气着,岂敢把头抬正了。
“不论是怪疾还是旧案,你们都需再进山一趟,”温离盯着人,侧首枕着手背,神色如常道:“多带些人手,林大夫同往照顾,以免他们线索没找到,还染了怪疾回来。”
“是。”林兔当即应道。
风荷和莲净没回声,温离又用扇子敲二人脑壳,闷声发响,二人赶忙称“是”。
温离又坐了会,待茶凉了才缓缓起身,其他三人也跟着一块起来,听公子吩咐:“林大夫,霜玄气血也补有两日,是时候动手了,梅家不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帮也帮了,要讨的也不能落下。”
“处理好伤口就扔出去,给他留半条命。”
“在下明白。”林兔领命,行了礼。
莲净推开门,替公子打好伞步入雨幕。温离坐久了腰酸,腿侧的牙印还隐隐作痛,坐进马车内便不禁发困,他斜靠着闭眸养神。
霜玄的幕后恩人本事通天,这是温离的错觉。温离针对这个错觉现下作有一个假设,他假设此人以报恩的名义,利用霜玄给梅家送来消息,而消息的内容关乎流民案,流民案大有可能牵扯尹家。
霜玄在舆图中指出的地点就在敬德门,这几乎让温离的错觉否定了五分,为何会是敬德门西南,不正是要告知他西南方有秘密。此人给梅家下了套,而温离如他所愿一头栽了下去,倘若真能查出蛛丝马迹,便是借了梅家的手掀翻京城的暗流,暗处的秘密翻到明处来就成了不可控的危险,届时会发生何事谁又可知。
温离如今倒希望是自己多虑了,他不相信有人的算计能这般厉害,从霜玄进京,霜离染疾,刺杀失败,擂台被捕,到一步步将他引向流民案,这当中还有突发的意外,乞丐的失踪又是谁的谋算,谋的什么。
一场刺杀下的错综复杂,难以梳理的线索痕迹,光靠推测根本没有可信度和说服力,温离自己都说服不住自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时隔之久,风荷再次带人搜山的举动和意图,足够使某些人方寸大乱。
温离仿佛要睡着了,其实心里没断过思绪,假若染疾是人所为,那就说明幕后主使手中有怪疾的病源,但如果按照林兔的判断,霜玄却说他们一路没有同行,难道是霜玄。
温离胸口有些闷,如若不是,霜玄此举不仅自己被利用,霜离也为此掉了命,他还愿意绝口不提幕后之人的名字,不是痴傻便是这怪疾真真是进京途中染上的。
不管哪一件事都可大可小。
温离听着雨声,真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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