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燃新官上任三把火,一连几夜都宿在了军器监的干事房,他醒时天方露光。季燃官职品级不足登堂的资格,起来梳洗整洁就提了伞打算出门买些早点,在包子铺撞见了行色匆匆的周素。
“周大人!”季燃揣着装好的热包子,朝途径的人打招呼。
周素似乎有些精神紧张,匆忙瞥了眼季燃就疾步走了。
季燃支伞站在原地不解地望着,回头问包子铺的老板,说:“老板,现在什么时辰了。”
“大人,快辰时了。”老板弓腰答道。
季燃道声多谢,踏着水洼往回走,一趟来回官袍下摆都湿了,上边还粘着被雨点打落的梨花。季燃把纸伞搁到门外,俯身拈掉破碎的花瓣,同共事的小吏道:“怎么只到了你一人,其他两位吏胥呢?”
小吏是从别处官署调来的新人,抱着摞书卷站廊下东瞧西望,回话说:“大人这么说,卑职也觉得奇怪,两位同僚都是居在城郊的,素日也不见来迟,今日兴许是雨大的缘故吧。”
季燃直起腰身,将沾了花屑的指尖探出廊外的雨幕,看着花屑被冲净,说:“离应卯过去一个时辰了,二人还迟迟不到,莫不是都路上遇到事耽搁了?”
小吏闻言望向季燃,正要张口之际干事房外来了人,二人张望过去,那人穿着季家家仆的衣袍,撑伞步履行得极快,季燃放下手臂,疑惑地瞧着人走到跟前。
家仆面色焦急,垂下伞便道:“公子,家中出事了,您快随小的回府吧。”
季燃心中一紧,看着家仆着急万分的样子,追问道:“出何事了?”
家仆一时间又接不上话,只支吾地说:“就,就是,老爷就是说出,出事了。”
季燃见家仆慌张得厉害,话都说不利索,转身对小吏道:“待会裴大人来了,你与他说我家中有事,晚些回来。”
小吏腾不开手行揖,颔首说:“好的,卑职明白了。”
家仆紧跟身侧给季燃打伞,季燃边走边问:“父亲今日没去早朝?”
“不,没,没去。”家仆急着摇头晃脑。
季燃看家仆这般的反应,也不便再问,直到出了干事房的院子,余光捕捉到了马车后方的骑卫,季燃才隐约察觉丝异样,他想起方才碰巧遇到的周素,皇城与军器监的距离可谓是绕了半座京城,再远就是刑部大牢,周素纵然骑快马也不应该在这个时辰出现,实在不合常理,除非周素也未参与朝殿议事。
难道是刑部大牢出事了?季燃顺势也只能想到此,他望了眼停滞在路旁的马车,落了车窗的软帘。
周素的马车在军器监附近发生故障,好在离刑部大牢不远,徒步过去花费不了几多时间。
值夜班的狱卒正围住木桌赌得兴起,周素没着官袍,常服湿重的跑了进来,抓起一狱卒后领拽到了边上,斥道:“放肆!监牢重地岂容你们胡作非为!”
狱卒胆儿大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是知晓这个时辰上头不会来人才敢这般目无章法,兴起的劲儿没过,就被眼前突然出现的刑部尚书给吓傻了,纷纷跪伏在地求饶。
“你!”周素指着其中一人道:“去把葛龄的牢门打开,其余人等全数面壁自省!”
“是,是。”狱卒叩头领道。
被周素指名的狱卒战战兢兢在前边引路,葛龄休憩闻声睁眼看了来人,不禁坐起身来,意外道:“周大人。”
周素挥退狱卒,走到离葛龄半步远的距离,低声说:“怀秀,我命人备的马车出了事,但迟些便到,你上车到外头躲着,地方我寻好了,届时你伺机出城,明白吗?”
葛龄看周素神情凝重,再是这样的一番话,心下大惊,沉声道:“周兄,你这是何意?你将我放走,皇上怪罪下来你怎么办!”
“皇帝就快要自顾不暇了,”周素挨近葛龄,在衣袖的遮掩下把镣铐钥匙塞给葛龄,“逃出去就别再回京。”
葛龄捏着手心,他不明道:“周兄此番作为是要置自己于险境,我本就是罪有应得,断然不能为苟活越狱再断送你的前程。”
“怀秀,”周素颇为气恼,恼得是他一时半会只言片语的说不清,“你且放心,我决定这么做自然有法子保全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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