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鹤翎拽得愈紧,“说清楚!”
“是,”金吾卫咽了咽,说:“就就是季家的那位公子出城了,从从永兴门,一块走的还有金吾卫和季家的护院,其他我就真不知道了。”
“只有季燃一个人?季伯文呢?这个关头他们出城做什么?”梅鹤翎追问。
金吾卫脸色难看地摇摇头,“只有季家公子一人,其余是真不懂,小的是前两年花钱买进来的,和上头的官儿一个都不熟,他们下命令咱照做就是,怎敢私下打听原因啊。大人您放过我吧,我只是想有个固定饭碗天天有口饭吃,造反都是上头的主意,小的哪敢啊。”
梅鹤翎哼声,一把推开金吾卫,“季伯文如果没和尹卫合作,怎肯放季燃出城,怕是二人之间已经谈拢了条件。”他不语思索,季燃应该了解城里的情况,如果他们可以见上一面。
吴鸠抓了把后脑勺,烦躁得紧,捉到的金吾卫也不顶用,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不如我派人快马加鞭把人给绑来问问。”
“太多人行动容易引人注目,”梅鹤翎睨了脚边金吾卫一眼,“他们也在监视禁军,季伯文尚在京城,季燃便不必管了。目前最重要的是怎样把消息带进京城皇宫,通知被困的禁军天重门外有人接应。”
“你知道尹卫捉拿朝廷命官要作何用吗?”梅鹤翎微俯身问。
金吾卫摇头说:“小的也是吃饭时听别人随口提了几句,他们抱怨官员里有些不听话的企图要跑,被下令当场处死了,还有些一直在京城内流窜,他们不止要处理尸体还得进行搜查围捕,小的没杀过人,听着心惊就没敢继续听了。”
梅鹤翎胸腔闷,他重重地呼了口气,继续问:“你们在每道城门的后方都设兵把守是吗?”
金吾卫沉默地点了点头。
梅鹤翎给吴鸠使眼色,吴鸠招手命人把金吾卫押了下去。
灰暗的天际划过一道白影,猛禽嘶鸣。梅鹤翎心神一怔,大步跨出堂屋走出廊庑外,他仰头放眼灰蒙,望见那抹似天射的箭矢,俯冲直下的影,心中顿时喜出望外,赶紧打口哨抬臂。
白隼临近地面忽然展翅缓冲,朝口哨声飞去,径直落到梅鹤翎的护腕,扑腾两下羽毛乖乖站稳。
梅鹤翎撇开脸,待白隼安静了再回首上下一通打量,他颠了颠手臂,调侃起一只鸟来,“哟,不错,我不在家的日子你还吃胖了,果然是没心没肺的白哥哥。”
白隼眯了眯眼。
梅鹤翎笑了笑,发现白隼脚腕系着块布条,他解开结甩直了一看,布条上赫然写着一个“离”字,他猛地用力眨眨眼,再定睛一看,确实没看错!
难道是阿离?
是阿离。
梅鹤翎摩挲布料,这花纹独宫中可用,它是从皇宫飞过来的。梅鹤翎紧绷地心弦终于松懈了不少,他忍不住笑出声,正要提步踏回堂屋寻吴鸠说事,转身便见不知何时已经立在廊下的吴鸠。
吴鸠费劲地套着禁军盔甲,奇怪道:“不就见个鸟吗?跟见了媳妇儿似的,傻乐什么劲?”
“啧,胡说八道什么。”梅鹤翎瞪了眼吴鸠,收了几分笑意,正经道:“宫里来信了。”
“什么?”吴鸠动作一顿,盔甲穿到一半,露出两黝黑发亮的眼睛,没反应过来地再确认一遍,“什么来信了?”
梅鹤翎抖抖手里的布条,“宫里。”
吴鸠三两下就把盔甲穿戴好。
温离曲着条腿坐在屋檐顶,慢悠悠地套上腕甲,抬头是阴沉的天空,仿佛积郁已久,即将迎来一场歇斯底里的倾泻。他站起身眺望寂白的天,风吹了吹衣摆,没有寻到飞鸟的影子。
禁军推搡呵斥着李桂儿进院,温离不自觉蜷曲咬伤的手指,跃下房檐。
李桂儿身形摇摇欲坠,他顿住脚步看向温离,只短短一眼,禁军不耐烦地推着继续前行,温离默默走在后边。
尸首停放在树荫底下,忽来的风掀动了尸布一角,尸身被扒去属于禁军的盔甲,只剩单薄的血色里衣。李桂儿面对白布下的尸体微微颤抖,手指不安地搅作一团。
温离蹲身,翻开尸布说:“禁军周向,认不认识?”
周向利用禁军身份行刺皇帝未遂,被皇帝夺剑一招抹颈,流淌的血水把衣领染湿,凝固成了浓稠的黑色。李桂儿震惊不已,逃避似地后退却被身后的禁军陡然推了一把,直接摔到尸体身旁。
“看看这个。”温离抽出腿侧的匕首,冰冷地挑开周向胸口的衣襟,露出胸膛的吻痕,“传闻永乐殿闹鬼,你们倒是胆子大,敢在殿中寻欢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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