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龄略微讶然,“罪臣不知。他助我逃狱后便没再相见。”
“梅家三郎。”景司忆默了会,忽而念道。
梅鹤翎俯首应“是”。
“劳你拿着陈词跑趟大理寺交给顾大人,命他立刻着手取证。”
“遵旨。”
梅鹤翎站起身谨慎拿走书案上的东西,觑了觑温离的身影,转身退了下去。
无关的人都支走了,景司忆草根子往笼子一扔,拢袖落座,不温不火道:“说吧,把瞒着朕的秘密都说出来。”
葛龄身躯一震,斜眼睨着侧边也跪着的温离。可惜温离始终不抬头也不多言半字。
景司忆睥睨着二人,有点不耐烦地催道:“葛龄,你是在等朕说?”
“不……不是。”葛龄闻声色变,他已经寒毛卓竖地摇起头,仍似不打算吐露字句,想要躲躲闪闪地混过去。
景司忆又等葛龄片刻,最后沉着嗓音道:“看样子,你是要朕来说了!”
“景阳王是假的,他根本不是朕同父异母的弟弟,他是你葛龄的儿子!”
葛龄的唇紧抿成线,他垂头除了摇首外,别的已是胆颤得说不出口了。
“朕能知道这些,便是知道背后主使是谁。你闭口不言就能逃脱得掉了?”景司忆扣着茶盖,“附离也参与少卿一案的调查,苏重锦能告诉少卿的秘密,自然也能告诉朕的亲卫,葛龄,你知道苏重锦要做甚吗?”
葛龄依旧摇首,心跳到了嗓子眼,堵着发不出声。
“苏重锦想要你儿子的命。”
就在梅宅的时候,趁葛龄书写陈词的功夫,孤华在长廊和梅鹤翎把剩下没禀报的事,都悄声说了。
“其实那跟在葛龄后头的人目的不在葛龄,而是在守着粥棚的消息,确认景阳王是否死了。”梅鹤翎眺目宫阙重楼,“换而言之,扮作禁军的刺客就是张时岂的人。”
景司忆看着葛龄的肩在抖,后颈上都浮出了湿汗,如此还要咬紧牙一言不发。
温离已经通过几次的接触了解了皇帝,皇帝可真不是个仁善的君。
“葛龄,他死了,被武朝的细作杀死在了粥棚,一会儿的尸体就该送进宫了。”
话音刚落,葛龄失控地朝他低吼道:“你撒谎!”
“陛下没撒谎,他确实死了。在粥棚时,我便在他身旁,想必你躲在角落也能看见。你走后,那刺客趁他休息,连同一名婢女都杀了。”温离平静道。
葛龄整张脸都怒红了,他憋着什么,一丝一缕地布满在眼眶。八年来滋生的恨都爬到了脑袋,就要从那双目睹过残酷的眼爆出来。
景司忆似乎挺怜悯这位做父亲的,明明被季家李代桃僵骗了景氏那么多年,他也因此登基后惶恐多年,到最后竟是假的,他却不怒,反倒像是同情地说:“如果你还想见你儿子最后一面,便如实和朕交代了。”
温离听着景司忆满含悲悯的声音,也禁不住颤了颤。冷酷的帝王会同情谁,他只是发现将近四年的悚惶不过是自己的多虑,陡然得知真相令他龙颜大悦,所以对待葛龄稍微温和点。
用他人儿子的尸首做交易,多么良善仁德的帝王。
葛龄五体投地,重重磕在书案的下方。如果不是他的懦弱,屈服季家的权势,也不会沦落到如今的地步,然后是梅家,最后是景氏。入了这人间炼狱的仕途,所有的一切包括自己都不再受己控,再逃不出成为权势玩物的命运。
然而葛龄这种人,分明憎恶施权者却又艳羡有权者。
晚间雨大,还伴有沉闷的雷鸣。温离走进廊道把伞收了,鞋和衣袍下摆都被浸湿,弯腰拧就能拧出半盆水。他把伞交给路过的侍女,望到书房亮着灯。他绕过去回房把湿衣服换了,岂料经过书房门前的竹帘,倏地被里面伸出来的手臂,环着腰就捞了进去。
整个人就被抵到门后。
“我衣服湿,还滴着水。”温离唇角噙笑,湿漉漉地手摸着清俊的面庞,“你沐浴了,让我先换身衣服。”
梅鹤卿不容商量,一把横抱起温离,“我不介意再和你洗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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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国开战,第三国有权选择与谁同盟,而同盟的前提是一名质子,唯一健康的七皇子没了,六皇子重病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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