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离回到拴马的地方,莲净俨然已经早他一步回来。
“主子。”
“洪威半个时辰前离开的,恐怕是峯村残留的贼匪给他报了信,这会在赶回去的途中。”
莲净恍然,他后悔道:“走得匆忙,没把村子里的那几个也清了。”
温离扥过缰绳,翻身上了马背,“眼下也追不上了,回小院看看那官员的情况罢。”
“只能这样。”莲净颔首,说着也上马,“我在他们后院发现一只鸽子笼,想来也是靠鸽子传信的,可惜是空的。”
“你先回去。”温离记起点事,他调转方向,“不必等我,我随后追上。”
莲净晓得主子有要事要办,不便多问,点了头还叮嘱了几句才自行策马离开。
温离回到洪家宅邸,将宅屋外几近搜遍未找到李飞叶的身影。他依稀记得此人善豢养白鸟,而洪家恰好也有鸽笼,他很难不将两者作联系。
吃了不仔细的亏,半夜在人家家里寻人也麻烦。温离只好明日再来,他牵过自己的寒鸦渡,李飞叶许是给洪家养鸽的。这般想,又使他想起方才在书房里的那一番话。
温离驱策,耳畔的风便呼啸起来。按他的揣想,李飞叶应当知晓,却从未与他提及送信的“鸽子”,这是有意隐瞒。
他策马到了近处,眺见院门亮着笼光,那一瞬燃起的期盼像根刺扎进胸腔。
莲净回来后就挑了灯笼在主子下马的地方等着,他听见熟悉的铁蹄声和马啸,待主子下马便习惯地接过递来的马鞭。
“那小官如何了?”温离交了鞭子,把鬼面取了往屋子里走。
莲净唤声孤华把马拴,就道:“施了针,也进了些粥水,明日就能清醒过来。”
“好。”温离踏入廊下,“明日还得去趟洪家,寻个人。”
“何人?”
“养鸽人。”
话落,厨房忙碌的白夜走到门槛边,他挽起袖子,手里拿着汤勺,上边还滴着汤汁,“主子,水烧好了,该沐浴了。”
温离看了看白夜,未等回房便摘起了发冠,解掉两只沉重的腕甲,一并都交给跟在身后的莲净,“今夜林兔便留下用晚膳,明日再回去,只是这山野院儿小,你且看着安排。”
莲净端着两只腕甲,庆幸自己是拉百斤弓的好手,还不算吃力,“属下明白。”
正巧林兔给沈璞处理好脚伤出来,心虚地觑了迎面而来的莲净,与温离道:“卓兰身上可有伤着的?”
“未有。”温离解下外衫挂在腕,那眼神多少瞧出点端倪,他定足回身说:“我记着你伤了胳膊,放好腕甲让林兔给你上点药处理一下。”
莲净看主子的眼神有点愣,会意后欣然道:“是,听主子的。”
林兔显然不在状况内,他蹙眉问莲净,“你受伤了?为何不说?伤何处了将衣衫脱了。”
温离桃眼狡黠,自顾自回自己房中沐浴更衣去了。
用晚膳的时候温离换了平时的素色衣裳,饭后他便去院落里纳凉,摇的那把扇儿是离开梅家时唯一带走的物件,他几番想随手丢个角落就罢了,奈何,一直不争气。
“主子。”白夜在廊道当值守夜,他走来想催温离去歇息,可那话才到嗓子就挨打断了。
温离望天,没侧眸道:“端茶来。”
白夜叹声气,“夜深露重,您本就体寒,还是回房歇下如何?茶醒神,不适宜。”
温离闻言方转眸看白夜,顶不住那副愀然的脸色,把扇儿贴去自己脸庞当作看不见,也听不见。
白夜无可奈何,“您这般我只得请莲净过来一道将您抬回房中了。”
“好个忠心耿耿,以下犯上——”温离嗅着扇面的香味,犯起懒说。
“属下是为您好。”
温离噤声不搭理,片刻,耳边响起了脚步,他取了遮面的扇,院里头不见了白夜的影儿。屋中陆陆续续熄了烛灯,他又把扇面当巾帕使,覆在面上,山林的那份宁静难免催他心底又想事,一阵的功夫,耳旁传来了动静。
“您不乐意,我就给您边上置个火盆,免得夜里着凉。”白夜拿温离没法子,便去厨房翻了铜盆出来,把添干柴和火,正好今夜当值,由他顾着火也灭不成。
起初接了二爷令时还不意外,后来莲净搁边上嘴碎,说主子心性跳脱,他还不信,眼下这般看来,当真是小孩儿心性。
“你祖上怎地就为几句话便世代守着那楼。”温离掀了扇,“不曾想过出这京城四处看看吗?”
白夜半蹲,用火钳捣着燃烧的柴火,光亮进了眸变作了星子,“前几辈的事谁知,都是代代传下来的,到我这亦是如此,许是欠了穆家天大的恩情。”
温离往火光侧过身,撑着竹椅把手,看人,“估摸是救了白家香火。”他笑笑,“囚着不难受吗?”
“嗯。”白夜说:“不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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