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离要入京安地界,于长水三城以北的象州走水路进北楚边境抵达暨州,再快马加鞭与裴逸的使团在易州汇合,一同进玄都。
“客观住店还是吃饭?”
跨入客栈,肩挎着抹布的小二笑脸相迎,热情地询问。
“瞧您,风尘仆仆的。”
温离戴斗笠,寒鸦渡拴在门旁的矮桩。
“用上好的饲料喂马,弄点吃的就行。”他坐下未摘斗笠,自腰带摸索出几块碎银放桌上。
小二哈腰,“好,好咧。”
眼瞧着碎银挨摸走,温离又道:“再问你个事。”
“您说,小的知无不言。”
他看看人来人往的客栈,“江边最近有船走吗?”
小二转转眼珠子,“有运货的,得看您去哪了,往北边去,兴许还有机会走水路,若是往南边,怕是找不到船。南边两国交战,没哪个船夫敢去。”
“自然是北边去。”
“北边有走货的,您吃了饭可以去江边找找,只要给足银两,他们会送您的。”
“好的,还有,有笔墨纸砚吗?”
“有啊,您稍等。”
“还有红泥。”
温离环顾四周,喝茶饮酒的一派热闹景象。他途径村镇,自打离开江阳已许久不入城了,竟觉得有些恍惚和不真实。
小二先端来笔墨与纸。
他着笔点墨,落与白纸,墨汁洇开,不过寥寥几笔。待墨干,折起,笔墨还送饭菜的小二,顺便打听秦记酒铺怎么走,得知不远。
温离简单吃过,嘱咐小二准备些干粮,他便动身骑马往秦记酒铺的方向去。
秦记酒铺是一处传信点,温离见过掌柜,将信交出,命人送往江灵、京城、朔州三地。
信中独“易州”二字,印有梅家私印,看信者能知他身份。
温离取了两壶烈酒,又打马走趟江边寻北上的船,如小二所言确有货船开往北边,可惜不到暨州,他需半路转船继续沿水路走。
“不过您也不用担心,与我们接货的商人依然要行水路,您给他点银子便行,好谈得很。”船夫宽慰道,“打仗了,哪条路都难走,指不定何时这边也那啥,这个时候谁都想多赚点小钱傍身的。”
温离牵马绳,瞧着搬货的工人上下船,“也是。现在还走那么多货,谁家要的?”
“李家,很有钱的那个,就他们有能耐打通商道不受战火影响,近期还有南下的。”
“是么,为了赚钱是真不怕死,还有船夫敢接。”
“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温离应承地点头,“那打算何时启程?我这马也腾个位置给它。”
寒鸦渡甩了甩头。
船夫面露为难。
“说吧,多少银子?”
“这个数。”船夫比划手指。
温离暗忖是个黑心的,还是点头同意了,“几时走?”
船夫会意,笑得满脸的皱纹,“今夜就行,我们是装满一船走一船,免得夜长梦多。”
“行,今晚付钱。”
温离回客栈途中又买了些备用的止血药,和小二取了干粮,一并解决了今夜的晚膳,又给寒鸦渡喂足马腹,再度打马去江边。
到时天色昏暗,商船燃起了火把,船夫见他来了高兴地招手,引他上船,安排了一处用货物单独隔开的地方给他后边水路日子休息,至于马,得停在船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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