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跟踪,你小心些。”洛晟丢了话要跑,无奈迈了腿又收回。
聿春都看在眼里。
“你带人来了没?”
聿春摇摇头。
洛晟喊他上岸,戴好斗篷的帽子,“你走前头,我后边跟着。”
他默默颔首答应,就这样,洛晟距离三四步远的距离跟着,到了有人烟的地方,商户出来给掌灯,他再回首去望,絮雪下,护他一路的人离开了。
回了府,莲净就把窥探到的告诉温离。温离正在书房百无聊赖地画着王八,龟壳上写了个“二”字,莲净凑近一瞧,就知道主子在骂二爷,暗暗“啧”了声。
“我刚来那会在皇城宫门就觉得这两眼神不对劲,原来私下有联系。”温离搁笔,画纸的墨汁未干,他就决然地揉成了团,像是对这王八有天大的恨,面上仍神色平平的,“也不枉你和白夜轮流盯着。”
莲净靠着书桌站,怀里抱刀,看主子把纸团抛入篓子里,“曾经的聿洛两家交好,他们打小就有的情谊,后来聿家满门锒铛入狱,都死了,就剩聿春一个被处以宫刑从此成了阉人。”
温离支起胳膊托腮,指腹搓着画纸的页角,“看他气韵就不是普通的太监,他没有那股下等人的俗气。你没暴露行迹吧?”
莲净打包票道:“我办事您该放一百个心。”
温离哼哼,“段愁生拿国公夫人和世子的命要挟你二爷服毒,你说说怎么处置稳妥?”
莲净闻言也愁,垂下眼睑思索,“单单段愁生不足为惧,怕只怕传递信件的尾巴处理不当,放跑了消息传回南晋,让皇帝知道。况且,段愁生也知晓您的身份,他不是自己人,留着恐生后患。”
莲净的意思非常明显,便是要杀了以绝祸患。
“这件事交由你办,聿春那头就不查了。”温离起身向外走,风卷着院子的红梅拂来,廊庑檐下清香回荡,听着屋顶的铁马“叮叮”响,他道,“明日备礼。”
“送哪?”莲净跟着问。
“当然是送北都侯府啊,要厚礼,越珍贵越好。”温离扭头瞥一眼莲净,有几分无语,“‘赠玉佩’闹得满城沸沸扬扬,不如就遂了这些人的猜想,再拉近拉近联系,以后要找他也就自然多了,不至于惹人怀疑。”
莲净恍然大悟般点头,嘴贫道:“还是主子想得周到,明日一早属下就去办。”
翌日快正午温离才醒,趁着洗脸问了伺候在旁的白夜,得知莲净把礼送出去了,他也就没过问礼单的内容,反正也送出去不是。
他用过午膳,到院子给青燕喂了些生肉,歇息片刻便坐马车出门去茶舍听听茶客的趣闻消磨时辰。
马车停在后庭的偏门,温离抓着把小折扇挑帘下来,接着步过中庭的景致。赏风景的大有人在,趋步在竹林的小径,嘴里闲聊的一下便引得温离顿步侧耳倾听。
“李爵爷那礼单,足足一本册子!”竹影后边的人讲的那叫一个羡煞,“说是下聘礼都不为过!哪有这么送的,李爵爷果然是大手笔!”
“下聘礼”三字直击温离内心,他扯扯嘴角,暗忖这莲净究竟是送了多少东西过去,不过三个时辰事就传到茶舍来了,这礼送得委实张扬。
他边想着边往回走,现在去前庭不妥,保不准遇上一堆背后议论的嘴碎子,像看猴似的瞧他。
温离方回厢房,煮茶的炉子刚起火,前庭便来了位客人,同看舍人称是特意来为今日送的礼向李爵爷致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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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谢谢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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