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爷寻我何事?”
温离胆子大,张口就问。
陈雲倒不介怀李鵺的无礼,也未抬头去瞧这放肆的商贾,当闲聊地说:“来了些时日了,住的可还习惯?”
温离一挑眉,顺着话抱怨,“天太冷,大小雪不断都不好出门,整日就囚在宅里和个深闺小姐似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陈雲闻言哑声笑,笔势一收,搁去砚台,朝底下看,“那就好好在家里呆着,做生意的不都由伙计打点,应该不用你兴安伯亲自来。”
“您说的是,不过我在玄都算是外来人,要想在您眼皮子底下做生意,多少有点难处。”温离没想着半遮半掩,直言道,“玄都商场不好进,前些日子门铺还没开,就有人摆场子请我来,震我了。”
陈雲一听来了兴致般,打趣李鵺,“生意场还有人敢震你,怕是不知道你的来头罢。”
温离“唉”了一声,像个朝官老爷诉苦的百姓,一手叉腰,一手比划,“就那陆赟,不晓得您知是不知,听闻可是当朝长公主的亲儿子。我什么身份他断然是清楚的,他就是仗着有长公主撑腰,不把我放在眼里!那会赴宴,我当是私下联系交情,岂料是触我霉头的!”
“说起来,”他睨了睨陈雲,装作琢磨的样子,“长公主是您的姐姐,那陆赟……”
他一合掌,“啪”地一响,“决计是您的什么亲戚,难怪了。”
他仿佛才弄明白这层干系。
陈雲觑着略显激愤的李鵺,听出了点别有的用意,“他在商场打压你了?”
“打压?”温离冷哼,轻蔑说,“就他,还不配。只是干了点叫我心里不舒坦的事,要不是初来乍到,忌他在都城内的人脉和生意地位,还指不定被我怎么收拾呢。”
“李爵爷有钱还有爵位,不必有所顾虑,放手干便是。”陈雲今日穿的常袍,饶开龙案下来,“陪朕到花园里散散步。”
温离不咸不淡地道“是”。
园子里的池水尚未解冻,路过池边偶尔能见冰面下有锦鲤的轮廓。陈雲走在前边,温离亦步亦趋地跟,前后步上了桥,就在桥中央停了。
“朕天天为一沓沓的折子忙得焦头烂额,哪来的功夫管都城街道的琐碎,你还怕我替他出头?爵爷倒是挺会说笑。”陈雲眺着远处的红梅林子。
温离也望着一片艳红枝头,隐隐地瞥见有人在其中穿梭,继续演着,“怕就怕哪日他受不了欺负了同他母亲告状,然后又禀到您这儿,万岁爷顾念,觉着我没眼见力,您的亲戚我都敢得罪,回头怪罪我。”
陈雲负手,“李爵爷放心做生意就是,你想要便去争,朕也是支持你的。”
温离半信半疑,“当真?”
“自然,有时候一个位置坐太久了并非是件好事。”皇帝抖宽袖露出手腕,抓住桥体的栅栏,话里有话道,“容易膨胀、迷失,惹人嫌,时机到了就让人替了罢。”
陈雲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不喜陆赟把持生意场的主位太久。更深一层的含义便是陆赟与洛家走太近,不能再眼睁睁放着不管。李鵺的出现在他眼中就是来顶替陆赟位置的。
温离假意不懂陈雲打的算盘,听见皇帝的支持便傲道:“既然得万岁爷高看,我自然是不会令您失望的。不过,若是有看不惯我的高官权贵横插一杠,还盼万岁爷给我撑腰啊。”
陈雲理解李鵺的顾忌,信誓旦旦答应,“爵爷放心,就冲着你提供的军饷,任谁也动不得你,就是皇亲国戚也不行。”
温离露出笑配合,“那我就记下了。”
陈雲舒缓了疲惫的双眸,便往桥的另一端下去,走时道:“听说你近来和北都侯有点交集,感觉如何?”
“啊,他呀,”温离在侧后瞄着陈雲的半张脸,接着装,“一般般,那北都侯性子冷冷的,像是个文人,不太爱说话。啧,有点合不来。”
“怎么?你同他也能闹起来?”陈雲好笑地问。
在他印象里,李鵺就是个难相处的,嘴毒还自傲,但和北都侯吧,他是委实想不到的。毕竟北都侯的脾性,真吵的话,李鵺来就好比一拳头打棉花上。
温离趁陈雲看不见,鄙夷地翻了翻眼,“也不是,他好讲话得很,闹是闹不起来的,温温和和,一相处我就没脾气了。”
前头的漏笑,有趣地说:“还有人能治得住你这臭脾气。”
“对唉,就挺奇怪的……”
温离话刚落,就睹见梅林走出来一男一女,他俄然就来气。
陈雲收收笑,“果然,大白天的,提谁谁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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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相处就没脾气了。”
“一看他我就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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