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离捕捉到整齐的脚步声,他一旋身,后边也围上来了弓箭手,他现在的处境就是前后被包抄了,保不准府门墙外还蹲着人,他算是理解了杨单口中的“插翅难逃”了。
“你把兵全调来府上了?”
“我原是要抓你,好问出胡人的所在地,没想到漏算了一步,你们居然敢来攻城。”
此事是杨单万万没想到的,亦是温离意料之外的惊喜。
“占了城池,就是攻守易型,”温离是惊喜,也隐隐不安着,“再者北边战局情势颓败,守备军中又有多少被朝廷调往了北方,又还剩多少够大人来指挥的。”
杨单终于断定此人不好应对了,就是抓着这揣摩来赌守备军现在的兵力,才敢有了熊心豹子胆来监兵司偷窃虎符。
额面的水不停地顺着面颊流淌,侵入眼角,使他眼角泛酸睁不开,“你既都知道了,干脆杀了吧!”
温离自然不会杀,“你让他们全退下,我放你一马。”
“不可能!我杨单从来是能杀一个算一个,尤其你这种叛国贼!”
俩人咫尺距离,他能清晰感受到杨单绷直的脊背和流窜其中的一股怒火,“你是北楚人,我是南晋人,本就不是一个国家的,何来叛国一说。”
“什么?”杨单大惊,以为是耳朵进了水,听错了。
温离不愿再讲第二遍,“若攻进太恒的是胡人,咱两就一块玩完,我保证谁也讨不着好处。”
杨单讶然地偏头问:“你不是北楚人?”
雨滴打落水面,波纹之下又泛起了涟漪,像大地在频繁的震动,一圈接着一圈,官兵也察觉到了异样,一个个面面相觑,看看无垠的黑夜又低头瞧着晃荡起来的水。
“这,这是怎么回事?”
杨单带过兵,知道这是什么引发的反应,他冷静地闭上眼,说:“有骑兵来了。”
“嗯,”温离认得这样的威力,行军一月,又在北境大哥那待了些日子,帐篷外来来去去的铁蹄声,他永远不会忘记,“按这威力,来了应该不少人。杨大人,你是不是要考虑放弃抵抗了,为了你的这些手下好,别把脚下的积水都染红了。”
“北境铁骑,尔等还不速速投降!”数名骑兵扯着嗓子,骑马围着监兵司的高墙一边跑一边喊。
杨单知道眼下是没有反败为胜的几率了,听着外头的声音,他缄默顷刻,方下了投降的命令。
沙月带兵闯门,铁蹄径直把门踏得四分五裂,驾马就往府里冲,一匹匹披上甲胄的黑马不过半柱香的时辰,便将府中上下的人全围困在庭院里。
马的嘶鸣和喷洒出的热气压迫着俘虏神经,受到圈禁对待的他们如同任由宰割的家禽一般,揣着随时可能被杀的危险,战战兢兢地抱在一块。
“进城顺利吗?”温离站在廊檐下,避着大雨,看庭院里被铁骑圈起禁足的官兵。
沙月把马也牵进了廊下,“很顺利,”即便太恒一战算是尘埃落定,他依旧觉得不安,“太顺利。”
温离听出了沙月的意思,若有所思道:“我从杨单嘴里套出了别的消息。”
“什么?”
“胡人也在打太恒的主意。”
“胡人?不是在北边吗?”
“半年前就出现了,甚至还要更久。”
沙月攒眉,“若胡人也掺和进来,兵力上不算悬殊,我可以领兵将这祸患除了。主子是要往前走的人,屁股后不能留着祸害。”
“多少人,我尚未问明白,”温离招手把就近的铁骑叫来,“去把杨单带来。”
铁骑领命,来到庭院里大喝道:“都停下!公子叫拿人问话!”
士兵们也捉弄够了,纷纷勒了马,调马头往旁边靠。
狼狈不堪的杨单被揪着衣领从人堆里粗鲁地拖到温离的面前,铁骑要逼人折腰下跪,温离免了,“算了吧,站着回话。”
杨单勾着头,发冠在从马上摔下来后就松垮了,歪歪斜斜哪有当官的威严在。
“你在书房和我提到胡人,”温离用干净的帕子擦拭头发,“既双方交锋过,对手有多少兵马,杨大人应当是有个数的,不知可愿意说与我们听。”
“你们要……”杨单看了看温离,又看了两眼依旧穿着甲衣的将军。
“清山。”温离搓着发梢,缓声说,“胡人一定要除,这里是中原,不是大漠雪山,中原之事岂有外族插手之理。”
杨单默了须臾,思忖着,道:“胡人甚少,杀敌时手持弯刀的大约有两百人左右,剩下全是北楚的老百姓。他们受外族蛊惑,若是能不杀,还请两位放过。”
头盔的面罩遮去了沙月半张面孔,也遮去了脸上最狰狞的那道疤,“有具体位置吗?”
“没有,我调守备军上山清剿过,根本找不到他们的踪迹。”杨单说,“除非有他们内部的人带路。”
这话提醒了温离,“我抓到了一个,就关在客栈的客房里,我现在去提,可千万别给我跑了。”
“好,我派两人跟着公子。”
“等等,”他跨出半步又缩脚回来,侧眸盯着杨单,“把守备军虎符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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