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带着寻来的几个大夫下马往楼里跑,脚下一趔趄差点摔了,还好福贵眼疾手快服了一把。
他不在意,福贵在后边唤他“小心脚下”。
“哥,大夫找来了!”
温晚几乎是扑进的门,后头跟着被大雨浇醒的大夫们,温离闻言立刻让开了榻边的位置。
“他身上有余毒,头两年中的,今夜淋了雨,可能又受了刑罚,怕是毒发了一直昏迷,你们快看看。”
温离站在大夫后头,抻着脖往床里瞧,大夫一个个静着不说话,诊过之后更是眉头紧锁,对温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态。
“怎么回事?很严重吗?”
“毒发攻心,怕是……”
“怕是什么?”他心惊肉跳。
“怕是无解了。”
温离经受不住这样的结果,双腿一软就要瘫下去,身旁的温晚出手迅速扶住了他。
“什么无解,”他恼道,“是你们医术不精!寻不到法子罢了!我不信太恒城里还找不到别的大夫,阿晚,”他偏头,“你去找,继续去找!就是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把城里的大夫全找过来!”
温晚没见过哥哥这副失态的模样,着实挨吓了一跳,“是,我现在就去!”
温离发完话,就将大夫全赶了出去,他吩咐铁骑看着他们,一个也不准踏出楼半步,否则立即斩杀!
他回到榻边坐下,失神了好一会才缓过来,他握住发凉的指尖,慢慢地摩挲着,双目无关,仿佛失了魂魄的空壳。
他脑海里是空白的,什么都不愿去思考了,就盼着大夫来看病,把夫君的病治好了。
沙月留了阿伏于活口,剩下的尽数杀了,当中也包括那些被怂恿的百姓。
他不敢留,担心放走的是一个奸细。铁骑处理完战场,他率兵回到了太恒,才得知主子病重的消息。
温离除了大夫,谁也不肯放进屋,说怕吵着夫君休息。
沙月也只好在一楼干坐着,结束了一夜的战斗,身上的内衬和甲胄都没换,里边是湿了又干,干了又湿,而这身盔甲表面的血凝固了,粘附着,散发出隐隐腥臭味,
“将军要不先去换身干净的衣裳再来,”福贵也在一楼候着,轻声劝说,“别待会能进屋了,让二爷和公子闻见。”
沙月长吁一声,他并不想离开,也想守着,等主子醒过来,但同时也知道福贵是一片好心,说的话都在理,“那,要是公子问起来,你就说我回去换衣服了,免得熏着,一会就来。”
福贵颔首,欣然答应道:“将军放心,您不叮嘱,奴也记着的。”
他又坐了一会才走,出门时,天蒙蒙亮了,雨也小了。
温晚骑着哥哥的马在城中四处奔波,让铁骑用马把找到的大夫全送过去,直到再也找不出来,他方筋疲力尽地一块回去。
福贵见小主子脸色不好,心疼地要扶着先坐下休息,“歇歇罢,能找的,您都找来了。”
温晚没精神地摇了摇头,跟着大夫上楼去,不让进,他就在屋门前枯站着,看着一个又一个大夫被赶出来,听着兄长在屋中大发雷霆,他眸子也禁不住红了,眼泪止不住地淌落。
他拿脏掉的袖子拭了眼角,咽了咽喉咙,继续等。
“大夫,施针可行吗?”温离把在边境学来的针法给大夫看,还有一直服用的药方子。
大夫认真看完,终于点了头,只是道:“施针固然可行,但……”
“但什么?”
“但余毒不清就是时时刻刻催命的阎王,照以前大夫的说法,即便这次能醒,这寿命怕也是,大不如前。”
温离眸子红得带血,他微微弯了弯嘴角,说不上来是高兴还是难过,像是经过一夜学会了妥协般,哑声说:“能醒就好,能醒,就还有机会。”
大夫叹了叹,见惯了生死仍是不由为脆弱的生命感慨一声,“若有高人解毒,或许还有转机,若一直不解,何时……”
话止了,下边的说了不吉利,亲人也不愿听的。
大夫出了屋门,温离让屋内的铁骑也撤到了外头,屋中就只剩他和昏迷不醒的爱人。
他红着眼默默地凝视着没有一点血色的面容,后悔当初答应西进的决定,倘若安安分分留在朔州,这会应该在吃着早点,然后陪他游湖赏花,慢慢走过余下的日子。
而不是,而不是性命垂危,句句无解。
他想着,泪流了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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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要强,在外人面前绝不晕倒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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