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攀登墙顶的铁骑势如破竹,远处打响鼓声,振奋士气,士兵一个个更加铆足拼杀的劲。
涌入敌人越来越难以抵挡,江鹿心里估摸是撑不到城门撞破了。
“撤!撤进街道!”
梅鹤琅牵着缰绳,远眺高墙上的形势,天已大亮。
城门攻打得轻而易举,相比攻占墙头简直犹如反掌,通过破裂的窟窿,铁骑发现了堵住城门通道的刀车,于是传话给率先翻墙而入的弟兄,将刀车拉出去。
过一阵子,一枚烟花“咻”地飞上城墙,炸开在半空。
梅鹤琅收到入城信号,传令击鼓,整军进城。
江鹿和剩余楚兵被铁骑追入深巷,听见三个方向都响起烟花爆炸的动静,一瞬间他便知晓玄都彻底沦陷了。
“军帅,敌军将领逃进里头了,我等正在排查。”
“多派点兵力进去,降者不杀,剩余的,杀干净。”
“是!”
出了左相府,聿春方过一条街便听见军靴整齐踱地的声响,心中不慌是假的,他赶忙躲进街边一家无人看顾的铺子里,透过门上的纸糊,窥探着一列身穿南晋甲胄的士兵从门前的街道小跑过去。
他暗道,南晋的铁蹄还是踏在了这片土地上,而他,接下来又该何去何从。
梅鹤琅率兵长驱直入,策马疾驰在北楚的皇城里。往日辉煌的宫宇不复存在,梅鹤琅看不见它的荣光,有的只是肆虐的风和无人的寂寥。
“分开搜!”
尚未见到北楚皇帝的身影,说不定仍在这偌大的皇宫之中。
梅鹤琅骑马踱上仿佛连接云端的阶陛,踏跺内雕刻的盘龙犹如翱翔云霄,一路跟随他登上君臣议事的朝殿。
直至龙椅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到了今时今日,他依然不敢妄想这个宝座,有一日会攥于他的股掌之间。
他翻下马背,朝龙椅走了几步,然后定住在白玉石阶前,他无声地仰眸望去,缄默了良久,始终无法踏上第一步。
原来至高无上的皇位于他来说,当真不具有诱惑,往后要交予谁,由谁来治理这里,就让他的弟弟做决定。
“军帅,宫内没有发现北楚皇帝影子,这皇城已经空了,连个太监都没见着,不过在后宫发现了不少死人。”
梅鹤琅缓缓转身,“后宫?”
副将禀道:“是,按衣着,应该是嫔妃,有的是吊死的,有的是被毒死的。”
“陈雲是撇下自己的妃子跑了。”他思忖,“派兵朝易州方向追。”
“是!”
副将刚退出朝殿,另一名士兵来报,“军帅,我们搜到左相府还有人。”
“左相府,北廷立有左右相位,这左相在何处?”梅鹤琅倒是起了点好奇心。
“发现时候正给他儿子守灵,已经押过来了。”士兵回头冲殿门喊,“带上来!”
梅鹤琅完全转过身来,睥着门口步履蹒跚的老人缓慢地走向他,他稍稍端详一眼,没再多打量。这个老者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位普通老人罢了。
士兵要扣住肩头逼迫洛程弯下脊梁骨,别瞧是个风烛残年的老头,那脊背硬得紧,貌似就算咬碎口中的牙也不会弯下分毫。
至少梅鹤琅是如此感觉的,他看着士兵一脚踢向洛程的膝窝,不愿跪的,在强权的逼迫之下还是不得不曲折,只是洛程忍着痛,没有出声。
“洛丞相,好风骨啊。”
洛程浑黄的双眼看去,颤颤巍巍地要起来,两侧的士兵哪能叫洛程得逞,一人扣着一边的肩,狠狠将人又按回去。
“你们的皇帝跑了,北楚已成史书里的一页,您为何还留在这里?”
梅鹤琅凝视着洛程,只听洛程无力地吐出字,“你不懂。”
“丞相何出此言?”
洛程不屑地笑了两声,“一个起兵造反的乱臣贼子如何懂?”
“老东西说什么屁话!”士兵大怒,掐在肩的五指使劲收紧。
梅鹤琅瞧着洛程吃痛的表情,并不怒,反倒心平气和地说:“乱臣贼子,何为乱臣贼子?丞相怕是听了些不着边际的风言风语便独裁了。不过我大概明白了丞相的嘲讽之意,您想做北楚最后的臣。”
“我既留下来便是不怕尔等的鬼刀架于我的脖颈之上!”洛程使出浑身的力气铿锵陈言,一身的老骨头绷紧,像是随时会炸开骨中的血,血淋淋地站到北楚的最后,为它标上一个句号。
梅鹤琅打心里欣赏这人的骨气,“丞相还有何话要留于世人?”
洛程胸膛起伏,抿紧唇线不发一言,他没有可以留给世间之物,该到地府里向先帝谢罪了。
“既然如此,便成全你。”
士兵得令,拔出血迹未干的刀,抵在老头的喉头,那温热的鲜血溅飞了几步外,渗进地面的缝隙里。
“传信太恒,朔州,灵朔边界的驻守地,北楚一战,胜!”
******
天光乍现,温离二人便上马赶路,他们要穿过银州边上的山野,回到马道,马道好走些,也便于加快脚程,赶往易州。
过午后,雪渐停,风还大着。他们打完仗就没换过衣裳,人都臭了,就着临走前拿来保暖的披风裹着,套了连衣帽。
青燕在上空穿梭于寒风,紧紧跟着它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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