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断葑丢开酒盏,从花架上掐下一朵黄月季,斜插鬓边,金黄花蕊映着如玉面容:“我与铁横秋,谁更动人?”
听到这话,铁横秋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月薄之眼波未动:“自然是你。”
断葑喜不自胜。
铁横秋如坠冰窟。
断葑咬着唇凑近:“既是我更动人,为何却让铁横秋更亲近你?”
月薄之只道:“铁横秋知道我有心疾,从不劝我吃酒。这就是他的好处。”
语气像在点评一件器具的优劣,因此,即便是夸奖,听在铁横秋耳里也不能引起一丝高兴。
断葑眸中霎时盈满水光:“这的确是我学不来的好处。”
月薄之却抬手为他正了正鬓边花枝:“可你也有他永远学不来的妙处。”
断葑闻言嘤咛一声,整个人如水般软倒在月薄之膝上。
簪星见状眸色一暗,旋身挤进月薄之臂弯,仰起那张艳丽逼人的脸:“那我呢……”
铁横秋踉跄着后退几步,脚下踩碎了一地月光。
他再顾不得听那未尽的言语,转身逃也似的飞奔。
他不想、也不敢看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
夜风在耳畔呼啸,却吹不散脑海中令人窒息的画面——断葑伏在月薄之膝头的模样,簪星缠绕而上的指尖,还有月薄之那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全都都化作尖刺,一下下扎在心头。
也不知跑了多久,铁横秋才猛地刹住脚步。
他单手撑在爬满青苔的石墙上,另一只手死死揪住胸前衣襟,喘息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沉重。
墙面的凉意透过掌心,却浇不灭心头那股无名之火。
鼓噪的杀意如即将爆发的火山喷涌而出。
他齿间渗出森然寒气,瞳孔紧缩成针尖大小。
脑海中闪过断葑鬓边的黄月季,簪星脚踝缠绕的蝎骨链……
这些东西多动人啊,果然比我动人。
正好用鲜血来增色!
青玉剑感应到主人杀意,在鞘中发出嗜血的嗡鸣。
铁横秋低低笑出声来,像是悟透了某个真相一般:
是啊,只要杀光那些碍眼的存在……
月薄之的目光不就只能……
就在他指尖即将触及剑柄的刹那,剑骨里流转的神树气息涌上眉心。
这熟悉的气息让他想起在神树山庄的岁月。
铁横秋恍惚看见当年那个满身血污的凡人少年——蜷缩在神树山庄的自己,因为是凡胎肉骨,连山庄最底层的小厮都能将他肆意践踏。
铁横秋清晰地记得,自己曾像块烂泥般被踩进地里,混合着血水的泥土塞满口鼻。那些居高临下的面孔,至今想起仍让他骨髓发寒。
尘封已久的屈辱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这正符合种魔之术关窍,专挑人心中最不堪的伤痕下手。
然而,铁横秋此刻却如坠冰窟,猛然惊出一身冷汗,放开了剑柄。
我若在就此大开杀戒……
与当年那些神树山庄的垃圾人,又有何分别?
我要当的是剑修,不是剑人!
他缓缓抬头,眼中血色渐褪,重回清明。
那些屈辱的记忆画面渐渐模糊消散,最终定格在一个温暖的瞬间——
月罗浮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他的发顶,带着春日暖阳般的温度,柔声道:“你是个好孩子……”
铁横秋身形猛然一僵,嘴唇不自觉地颤动:“……我可不是。”
混沌之中,铁横秋扶着墙,慢吞吞地回到了客舍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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