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矩的痴心妄想,能不怪罪,已是优容。
月薄之轻咳一声,目光触及铁横秋那期盼中带着几分可怜的神色,似有不忍,终是缓声道:“其实,也不是没其他的法子……”
铁横秋眸中骤然亮起光彩:“是什么法子?”
月薄之却不接茬了,话锋一转:“你说你想离开魔域?看来你对新认得的朋友,倒没有什么留恋。”
“新朋友?什么新朋友?”铁横秋完全没想到自己认识了什么朋友。
月薄之带着几分揶揄:“前日簪星不是追着你喊哥哥了?”
这话像根细针,冷不防扎进铁横秋心尖,脑海掠过那少年扑在月薄之怀里撒娇的模样。
魔气抽走后,脑海清明,他知道这八成是幻象,大约是古玄莫使了什么手段,扰乱了他的“眺法眼”成像。但胸口还是禁不住腾起无名火:“若论交情,他待您才叫亲厚。要说喊哥哥,他也是先喊的您。若无您这位薄之哥哥,还能有我这位横秋哥哥吗?”
话音刚落,铁横秋就有些懊悔,自己怎么敢用这样的语气和月薄之说话?
岂不是更得罪月薄之了?
他忙抬眸观察月薄之,却见月薄之嘴角微勾,不但不以为忤,反而还心情愉悦的模样。
晨光透过窗棂,为他苍白的侧脸镀上一层暖色,连带着整个人都柔和了几分。
“既然你不认这个弟弟,便也罢了。”月薄之语气淡淡的,“想来你道心不稳,此地的确不宜久留。但我总得和疆万寿道个别,才好离去。”
“这是自然的。”铁横秋听到月薄之答应得爽快,心里微微一喜。
铁横秋提出要尽快离开魔域,嘴上说是怕浊气扰乱道心,但其实心底最在意的还是簪星和断葑这两人与月薄之的关系。
就算月薄之和簪星、断葑的亲热是幻象,但月薄之那句“道侣并非非你不可”却是真真儿的。
自己不过是月薄之众多选择中的一个。
若不赶紧将这香饽饽带离这是非之地,只怕……
这个念头还未转完,就听月薄之轻声道:“我先去料理料理道别之事,你暂留在此处,不要随意走动。”
铁横秋一脸乖顺地颔首。
月薄之又道:“古玄莫那老贼狡诈无比,你要小心些。若有什么不妥,随时传信与我。”说着,又给了他一块传讯玉牌。
铁横秋珍重接过。
收起玉牌后,他便恭送月薄之到门边。
月薄之走出几步,忽而回头,瞥他一眼,但见铁横秋还是规规矩矩站在门边,那架势是要目送到他背影消失为止。
月薄之嘴角勾了勾,语气却很是严肃:“记住,别乱跑。”
铁横秋忙颔首答应,见月薄之走出数步,竟又回了一次头。
这一次,月薄之并无说什么话,只是一挥衣袖。
铁横秋只觉眼前一冷,才发现门边多了一道浅浅的剑痕,上面是月薄之的剑气,气魄森然。
这一阵剑气霸道又悠远,是故意而为之,就像是猛兽特意在巢穴周围留下气息,好叫外敌不敢进犯。
月薄之其实并不十分担忧古玄莫会对落单的铁横秋不利。
毕竟,他自己此行的目的,正是要对古玄莫不利。
月薄之不太擅长防御之术,只知道一个朴素的道理——只要他先对古玄莫不利,古玄莫自然也无法对铁横秋不利了。
然而,古玄莫这老贼行踪莫测,即便以月薄之之能,也难觅其踪。
他索性直赴正殿寻疆万寿,开门见山道:“你可知道有什么法子能引出古玄莫?”
疆万寿闻言失笑:“这有何难?只要找一个有意思的正道修士在魔域里晃几圈,他自然闻着味就来了。”
听到“有意思的正道修士”,月薄之眉头微蹙,只想:的确如此。
铁横秋不就正是一个吗?若论有意思,这世间上还有哪个人能比他的铁小五更有意思呢?
怪不得被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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