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身后——
“是魔君!重伤的魔君!”
“纳命来!”
贪婪的嘶吼划破夜空,无数鬣狗般的修士从暗处蜂拥而出。他们眼中泛着嗜血的精光,将重伤的魔君团团围住。法宝被夺,衣袍撕裂,昔日威震魔域的君主此刻犹如困兽,在群狼环伺中狼狈不堪。
魔君咬碎牙关,正欲自爆,却发现经脉中早已被种下禁制!
他猛然抬头望向月薄之离去的方向,明白这就是月薄之的手段!
月薄之故意舍下自己不杀,其实是要他尝尽世间最不堪的屈辱而死……
而月薄之,如愿了。
魔君在血泊中痉挛,每一道伤口都像是被浇了滚烫的耻辱。那些曾在他面前战战兢兢的修士,此刻正用肮脏的靴底碾着他的脸,将他最后的尊严践踏进泥里。
“月……”
他破碎的喉间挤出这一个字,却连这心底的名字都说不完整。
或许,连他自己都分不清,这临终的呼唤究竟是想唤那个亲手了结他的儿子,还是那个早已香消玉殒的女子。
最后映入眼帘的,是那群修士争抢他残躯时狰狞的嘴脸。
多么可笑啊,他穷尽一生追逐魔道巅峰,为此不惜抛妻弃子,最终竟落得个被蝼蚁分食的下场。
远处山巅,一抹白影静立云间。
流云掠过月薄之的衣角,还有他掌心的那枚落月玉珏。
该说不说,命运弄人。
最后,月薄之却登临了这魔尊之位。
只不过,现在月薄之却虚弱无比地躺在铁横秋的芥子袋内。
铁横秋不自觉地抚上腰间芥子袋,袋中传来的微弱气息让他心头一紧。
铁横秋忽觉后颈寒毛倒竖,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他机械地转过身,只见疆万寿踏着阴影而来。
身量逾丈,宛若铁塔,浑身流淌着如有实质的杀气。这股从尸山血海里趟出来的威势,根本无需作势,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让人如坠血池,连呼吸都凝滞了。
铁横秋明知自己绝非疆万寿的对手,双膝却如生了根般纹丝不动。
一道灵动的蓝色身影忽地从疆万寿身后闪出。那少年赤着双足,衣袂翻飞间露出纤细的脚踝,正是多年未见的簪星。
铁横秋望着少年完好无损的模样,心也蓦然一松。那日与断葭的殊死搏杀历历在目,如今见簪星安然无恙,也算安心了。
不过,现在也不是叙旧的时机。
铁横秋依旧玄铁覆面,玄袍裹身,努力作出一副高仿月薄之的孤高挺拔姿态。
疆万寿锐利的目光如刀般刮过,嗤笑出声:“你不是月薄之。你是谁?”
铁横秋蓦地一震:居然一眼就被看穿了吗?
那么,刚刚霁难逢也看穿了吗?
转念一想又稍安:疆万寿与月薄之相识百载,比起霁难逢,当然更熟悉月薄之。
只是眼下这关,怕是难过了。
铁横秋捏紧袖子里的手掌,故作从容道:“月尊闭关,我暂掌其职,若无要事,还请你先离去吧!”
疆万寿笑了:“你是什么玩意儿,你叫我走我就走?”
十二魔侍瞬间列阵,如铁壁般横亘在二人之间。魔侍长沉声喝道:“魔尊有令:‘见此铁面,如我亲临’!疆将军,还请慎言,莫要对魔尊不敬。”
“不敬?”疆万寿冷笑道,“我只敬手中剑,不敬座上人!”
疆万寿笑得豪迈,却让铁横秋心有戚戚。
但铁横秋也知道,疆万寿越是强势,他就越不能退缩。
铁横秋抿唇一笑,冷冷道:“我当然不如月尊武功高强,但未必不在你之下。”
疆万寿闻言眼瞳一眯:“哦?那就有意思了!要跟月薄之那怪物一样,自然是少之又少的。但能和我平分秋色的对手,也是多年不见了。”他粗粝的手指抚过脸上的伤疤,眼中燃起战意,“若你真如你说的一样,我就和你拜把子!”
铁横秋:……不要一脸兴奋地提议一些我不感兴趣的东西好吗。
铁横秋冷道:“结拜就免了,彼此以礼相待便是。”
“自然,自然,你若真有实力,便会知道本将最是随和好相处!”疆万寿哈哈笑道。
铁横秋想起疆万寿对月薄之的态度,不得不承认他没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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