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去了。”小葫芦道。
“就是这样,我们愿意去她那里。”
铜儿说,她比小葫芦还瘦小些,她们两个要好,小葫芦去哪,她必定跟着的。
周平气的拧了她们两个,骂道:
“白眼狼,在饼饵室难道我姨母就虐待你们了?走了再也别想回来,在她那里做一辈子的厨婢!”
骂的两个钻进屋,闭门不出了才罢休,小葫芦闩住门问铜儿:
“你还去不去?”
“去。”
“我也不变。”
饼饵次室就在老饼饵室的附近,大约一丈之隔,原先这屋子是拿来堆放杂物的。
季胥领了钥匙,一开门都能看到招下来的灰尘在飞。
里头都是些用旧了的釜、鬲、苕帚,还有半袋的沙砾、石灰,不知是修哪里没用了的,蒙上了蛛网灰尘,小葫芦掩鼻道:
“听说这里从前是老的羹汤室,自从羹汤室搬到了新修的那间去了,就闲置了拿来放杂物了,少有进出。”
她和铜儿两个都告诉了花膳人,愿来季胥这里,花膳人大方的放她们走了,还说了些好话:
“她到底是我手底下出去的,你们到了她那,尽心的帮她才是。”
不过汤官四室,现在应该说五室了,除了她们两个厨婢,再没人愿来的。
“朝向是好的,就是灰尘多了点,我们先把这里收拾出来,再到库房支取新的炊具。”
听了季胥吩咐,小葫芦、铜儿两个都撸起袖子干活了,她们合力把这些杂物都抬去了库房。
季胥则打来水,里外的洒水扫拭,用长竹篙扎了稻草,将顶上的蜘蛛网都撩走了,又绞了抹布,和她们两个,将这墀地都擦了一遍,使得地板露出了原本的漆红,墙也恢复了原来的石灰白。
“瞧瞧隔壁,累的她们那样。”
孔庖人偷笑道。
“从没见膳人亲自做粗活的,手底下一个庖人也没有,就和地里光杆儿的芸苔菜似的。”
周平则道,因季胥走了,她姨母将她举荐成了庖人,她姨母手下可是有三个庖人,十来个的厨婢,少有亲自动手的时候,只靠她指挥就是了,哪像隔壁,也太寒酸了,
“就是做了一室领事的膳人又怎么样,还不如我们在这里做庖人呢。”
他们向着窗户,一面干活,一面看了隔壁饼饵次室的笑话。
季胥也知道,她这是新成的地方,不做出功绩,人家是不愿来的,上头也还处于观望状态,不会强行调人给她。
好在初期应该也用不着许多人手,就凭她们三个,应该也能忙的过来,该有的炊具,库房倒是不曾少了她们的。
季胥盖了印,陆续的支取了橱柜、陶灶、烤炉、釜、鬲、甑、箅、铲、灶帚、牛角器、棒槌、面杖、爪篱、刀俎、勺筷等器物回来,按序摆放了。
最后,还在门边叮叮当当的,敲上了写有“饼饵次室”的木牌,看着也就像样了。
接连两日,导官处的食监来各室派送写有膳食名称的竹片,其他饼饵、果蔬、酒浆、羹汤四室都收到了,唯独没有她们饼饵次室的。
“食监大人,可有我们的竹牌?”
小葫芦跑到食监边上巴巴的问道,人家依旧是摇头。
而周平则取了饼饵室的竹牌,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明日要的饼饵,神气的道:
“收拾干净有什么用,不还是闲在那落灰,谁吃她做的饼饵,就那冒酸气的饼酵,还不把人吃坏?”
瞅了眼隔壁,一拧身进去了,剩了小葫芦在那,憋了气朝她后背戳戳点点的。
“还是没有咱们的?”
铜儿见她满脸失望回来,就知道今天也没有领到,
“这可咋办,咱们饼饵次室真成摆设了?”
“还有办法。”
只听季胥道,每日的竹牌,有各宫指定要的;当然,大部分还是既定的,是导官处的食监,依据各室已有的菜馔,搭配而成的,再将各室要做的,写在竹牌上,分配下去。
“我们饼饵次室得不到竹牌,一来,是各宫没尝过我们的东西;”
那天在甘泉宫,也只是赴宴的官员吃过,东西二宫,并掖庭那些婕妤以下的嫔妃是不知道的。
“二来,连食监那里也没有我们的菜谱,竹牌上自然没有我们饼饵次室的东西了,所以,咱们要做的,就是先让食监尝过,才有可能收到竹牌。”
“说的对。”
小葫芦她们两个听了都点头。
只见季胥从袖中拿出一爿竹片来,上面都是她写各式的饼饵名称,小葫芦不识字,铜儿也不识字,都看不明白,问道:
“季膳人,这上面写的啥?”
季胥念给了她们听:
“蝴蝶卷,千层油糕,什锦素菜、蟹粉、三丁、鸡汁、小笼……饼酵法做的十八样蒸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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