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需要时间再相信爱情,而他愿意等。
他用指腹轻轻摩挲她微张的唇瓣,低声道:“别发呆了,快替我处理腿上的箭伤,实在疼得紧。”
他看得出她为无法回应而感到自责。
她真的很善良。
听闻这话,她这才回过神来,强自定了定心神,轻声道:“好,我这就帮你。”
她说着便要伸手去解他的衣裳,忽又想起什么,顿住动作,脸颊飞起两朵红云,声若蚊蚋道:“还是……将裤腿卷起来吧。”
他瞧着她羞窘的模样,眼底含了笑:“害羞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脸颊瞬间烧了起来,别开眼否认道:“谁见过了……休要胡说。”
他摸了摸发烫的耳朵,低声道:“从前见过,现在还没有。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
不一样。
她脱口问:“哪里不同?”话一出口便悔极了,连忙抿住唇,低头去挽他的裤腿。
陆呈辞望着她红若朝霞的脸颊笑回道:“如今身板硬朗多了,力气也大了。那时太瘦弱,连饭都吃不饱,靠着半个馒头都能撑好几日。”
确实是这样,但是那时候的他看起来了却像天上下来渡劫的仙人,即便书生模样,也让人倾心。
并且,也挺让人感到愉悦的。
想到此,她脸颊愈发滚烫,强自镇定道:“你且安静些,不然我真去请大夫来替你上药,或是随便唤个小厮来伺候。”
他却道:“若都不说话,岂不太过冷清?我想与你多说说话,这样才像过日子。”
沈识因偏过头去:“那说些别的。”
别的。
他默了片刻,突然起身凑近:“要不要试试?”
试什么?沈识因微微一怔,一时未反应过来。
他等了片刻,伸手抚上她的脸:“你不作声,我便当你答应了。”
沈识因忙摇头:“我没有答应,你快好生躺着,不然我真不管你了。”
他将她往怀里带了带,盯着她的唇:“那让我亲一会儿可好?”
又亲。
她夹起棉球沾着药酒不去看他:“你若再这般胡闹,我真不管你了。好歹先让我把药上好。”
“我有些等不及了。”
“这样呢?”她在他腿上掐了一把,“这样能等得及吗?”
陆呈辞不想她竟然掐自己,手劲还很大,他吃痛地轻呼一声,立马乖乖躺下。
沈识因不禁笑了笑,小心卷起他的裤腿,只见他左大腿处裹着纱布,上面还渗着点点血迹。
她难以想象这人是怎么拖着这样的伤腿,淡定地去太师府寻她的。
她轻轻解开纱布,露出不小的箭伤,伤口已经缝合,许是因行走时牵动了筋肉,此刻又渗出血来。
她蘸了药酒仔细清理,轻叹道:“我看你根本就不会疼爱自己,怎么可以允许自己伤痕累累毫不在意呢?人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若是把身子熬坏了,那些心愿还如何实现呢?”
她语气略有指责,实际心疼的不行。
他闻言轻笑:“无妨的,我撑得住。从前在外头时,比这更重的伤也都熬过来了。”
沈识因看他一眼:“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人总不能一辈子都这般吃苦。”
是啊,人不能一辈子都这般吃苦。
他听她这般说,鼻尖蓦地一酸,立马改口道:“其实,确实疼得厉害……忍也忍不住。有时痛得浑身发颤,四肢都麻了,就像有人拿刀子在身上一寸寸地割肉。最难受时意识模糊,几乎要昏死过去,那时心防最是脆弱,真想痛痛快快哭一场,也很想我娘亲……”
“但这些都熬过来了。因为经历得多了,后来便也不觉得怎样。”
他说着轻轻蹬了蹬伤腿:“这条腿现在实在疼得紧,你替我好好清理上药,多敷些止疼的药材,或许能缓一缓。”
他终于说了实话。
这也是他头一回在外人面前展露脆弱,竟还是对着一位姑娘。
从前,他再痛再苦也都咬牙忍着,因为他必须学会承受。
现在,他也是个有人在意的人了。
沈识因心里更难受了,声音又轻了些:“疼了就要说出来。往后你有什么想说的、或是撑不住的事,都可以同我诉说。”
他抬眼望着她:“那你呢?你可愿将心事都说与我听?开心的、难过的、在意的、恼怒的……都会告诉我吗?”
她默了片刻,回道:“我从前日子过得很顺遂,自幼被人娇宠着长大,不知愁为何物,更不识人间疾苦。如今倒是有了烦恼……”
她苦涩一笑:“开始害怕太师府倾覆,开始害怕过不上好日子,最怕的是死。”
她还不想死。
她这番话很沉重,他感觉到了她的压力很大。
他勾住她的手指,温声道:“怎么与我害怕的一样?我平时说着什么都不怕,其实也怕死。不过没关系,苦难总会熬过去的。你看我带着寥寥数人去征战,不也取胜生还了?相信你们太师府也一定能逢凶化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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