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因在冰眠过程中就死掉了,他看到的潘因恐怕是个溯生人。但拥有潘因全部记忆的溯生人,跟人类潘因又有什么区别呢?他记得岑安,也记得江烬,甚至还企图创造一个岑安出来继续为他所用!
一样可恶。岑安恨恨地想。
箱体里,黑杰克再次平躺下去,闭眼沉睡。
潘因转过身,全身散了架一样扑倒地面,像一个坏了的人偶。
岑安目瞪口呆。时钟又转了半圈,室内突然响起令人头皮发麻的骨骼咔嚓声,潘因四肢不协调地摆动着撑起身体,如丧尸,如没有意识的傀儡,受人操控……
潘因艰难地回到控制台上,操作与黑杰克相连的设备。
黑杰克再次醒来。潘因的脑袋转过一百八十度,双眼空洞地看着他,两人又开始漫长的对话。
岑安惊呆了。
观察潘因良久,岑安明白过来——他不是潘因,他只是个傀儡!被控制了脑机和脑意识的傀儡!所以说,黑杰克的造物主,并不是他……
操纵这具傀儡的又是谁呢?
疑惑间,他看到黑杰克第一次展露笑容,双拳紧握,“嘭”地一声砸碎了禁锢他的玻璃。潘因仍然保持着诡异的姿势,眼珠滴溜转动,露出恐惧情绪,却被定身般动弹不得。
黑杰克卸下了潘因的眼珠和双手,穿上他的衣服,逃出房间。
血流满地,岑安怔怔地看着被杀死的溯生人,魔灵的歌声仿佛吟唱着他内心的幽暗,他只觉快意。
岑安的视线没能跟随黑杰克,他已然知晓结果,艰辛凶险的路,黑杰克淌着血杀了出去。
魔灵停止了歌声,所有的场景都消失了,逐渐暗淡下去的几何图案中,他感受到另一个不可名状的存在。
“你是谁?”岑安问,他很快分析出那是一个陌生的监测程序,“刚才是你操纵了魔灵,让我看到那些?”
“我被命名为帝辛,一个专为特定溯生人而生的自杀程序。”
“帝辛……”岑安想起来了,它是黑杰克的自杀程序。
“谁设定了你?”
“溯生人的造物主。”
“我想知道他是谁。”岑安不悦道。
“这,无可奉告。”
“既然你为特定溯生人而设,为何会找上我?”岑安问。
“你是能与他一较高下的黑客,我需要你的帮助。”
岑安讨厌被他不熟悉的人支配安排,何况一道程序。
“谁告诉你,你应该找我的?”他冷笑,“我为何帮你?”
“他要杀死你。”
程序让他看到一副画面,他安静睡在一张手术台上,而手术室门玻璃映出的侧影正是黑杰克。
岑安默然,半晌才问:“我的身躯……死了吗?”
“还没有。”
岑安答应帝辛,跟随它入侵黑杰克的脑机。
帝辛不愧是黑杰克的劲敌,跟着它竟然真的摸进了黑杰克脑机。
他们悄无声息地越过几道防御,岑安的能力让它很满意,它束手无策的那一道,看来有希望击破。
“你在找什么?”帝辛发现岑安有些心不在焉,他们已经进入脑机最核心的处理区,稍不留神就会被察觉驱逐,甚至搭上性命。
“你真厉害,让他三番五次受伤。”岑安说。
“你知道?你早就知道我的存在?”帝辛做出吃惊的表达。
岑安若无其事地“嗯”了一声,他找到了想要的,小动作没那么多了。
帝辛催促道:“你还犹豫什么,为何不击破眼前这道关卡?”
“击破这一道,你是不是就可以彻彻底底地掌控他,彻底终止他的生命?”
“你难道不恨他吗?他要杀死你。”
“我当然恨他。但他此刻究竟要害我,还是要救我,我分得清。你不仅狠毒,还狡猾,”岑安冷笑,调转矛头,“按照我对你的分析,你这种自杀程序只作用于你的目标,也就是黑杰克。
“告诉我,究竟是谁给你指路,诱骗我帮忙?是不是他的造物主?你避而不谈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帝辛凝滞片刻,果断离去。岑安想追,却因它引发黑杰克的防御反击,陷入头晕目眩中,只顾得上抽离自己的脑意识。
剧烈的痛楚将他逼醒了。一睁眼,看到的是硕大的无影灯,他就躺在手术台上,七窍有五窍在冒血。
他想爬起来,全身酸痛让他撑不起来。
整个房间静悄悄的,他朝门外看去,没有黑杰克的影子,室外的走廊亦死寂无声。
岑安缓了好久,裹着块白色的无纺布,跌跌撞撞地在旁边的架子上翻腾,凑齐一套全黑外衣。
他擦掉脸上的血,换好衣服,翻遍房间只搜罗到几只手术刀剪,揣着防身。
门外只有一条廊道,他只能沿着它走。关上手术门时,他发现门上有溅射状的血液,新鲜的,还未凝固。他怔怔地看着那血迹,出神许久,才继续扶着墙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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