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硬物刺破柔软胸口、狠狠嵌入血肉中的钝痛。那股痛在体表爆炸,在神经间辐射传导,甚至还有蔓延的趋势。说不清是痛更多还是麻更多的感觉一直沿着神经元,入侵到他的五脏六腑,本应到达中枢神经系统的刺痛,最终却全部都汇聚到心脏。
好疼,但疼痛于他而言是家常便饭,这点疼痛尚不足以往的千万分之一,是他能够忍受的。甚至,他还有一种隐蔽的满足,以为这疼痛能够遏制住那难熬的痒。
但是并没有。
疼痛与瘙痒一同作用在心口,他的身体渐渐变得陌生起来,心跳砰砰砰加速,快到像是要跃出胸膛,一直跳到宿柳的身体里去。
陌生的感受让佐伯煎熬万分。
宿柳还没松口,哥哥已经到了身后,按理来说,他最应该做的就是从她身上起来,把剩下的事情交给哥哥,左右哥哥不会让她跑掉的。这样,他不仅能离开让自己变得不正常的源头,还能获得喘息的机会,去探究身体上的变化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鬼使神差地,即便知道恩佐已经站在了床边,他仍旧没有放开宿柳。
从未有过如此复杂的心理感受,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佐伯忘了一件事——他和恩佐有着奇妙无比的心灵感应,能够感知到彼此情绪的同时,偶尔也能感受到对方的想法。
某种不属于自己的情绪入侵着自己的身体,本来还想慢悠悠地折磨一会儿宿柳的恩佐,脸色忽然骤变。
他太清楚这种情绪是什么了,就在不久前,在隔壁的9号房,他还沉浸在这种感受中。甚至,还因为这份情绪没有得到满足没有能够发泄,他对此念念不忘、分外清晰。
阴沉着脸把佐伯掀开,恩佐终于不笑了。
银发的青年皮肤很白,脸颊和脖颈间的淡淡薄红分外显眼,显眼到有些刺眼了的程度。被饱满胸肌撑起的简单黑T恤胸前,属于宿柳的、湿漉漉的牙印清晰可见。
因为刚洗过澡,佐伯穿着比较柔软的浅色睡裤,看清自己弟弟身上某处不容忽视、过于直观的变化之后,恩佐脸上的颜色堪称是调色盘一样五花八门。
怒火中烧,恩佐甚至忘了去管一旁的宿柳,阴恻恻地盯着被他掀翻后有些迷茫的佐伯,眼神仿佛要吃人。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虽然不着调,却是波吉亚家族正儿八经培养长大的继承人。家族斥巨资请来了无数名师为他授课,每一位都难以忍受他的捉弄与折磨中途离职,但即便是如此断断续续的学习,与生俱来的高智商和高精力也让他成功掌握了绝大部分的知识。
所以,他根本没有在宿柳面前表现得那么单纯天真,也没有黑鸢尾里其他人骂得那样是个纯粹直白的疯子。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只是大部分时间懒得动脑懒得计较,更喜欢用简单的方式,比如拳脚去解决问题。
他被骂疯子莽夫并非是真的只有四肢发达而头脑简单,可佐伯却不一样。
佐伯在家族里一直都被当作杀手和武器培养,为的就是在他成为家主后的贴身保护他左右,所以佐伯没有上过学也没有接受过什么社会化的规训,只从小到大被灌输了一个观念——不需要思考,万事都听哥哥的就好。
恩佐太了解自己的弟弟了,他知道佐伯心中除了最简单的对吃喝的追求就没有别的,他也知道佐伯从没有过性别意识两性观念,对男女差异的认知大概也只有杀人分尸的时候了。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连喜欢都不知道是什么的人,居然、居然对着宿柳起了反应?恩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他对宿柳的情感传递给佐伯了吗?所以佐伯才会对宿柳有不一样的认知?
扪心自问,恩佐认为宿柳在自己心中远没有重要到那个程度。他是很喜欢她没错,但这种喜欢也仅限于情绪上的想要靠近,就像是他对任何一个喜欢的东西一样,只是因为一时的喜欢,就必须想要得到。
至于得到之后的结局,那就全看他的心意,要么三分钟热度过后随手丢弃,要么因为某些特殊的价值和故事而被他收藏进自己展馆,但都绝不会因此对佐伯的情绪产生什么影响。
既然这个反应不是来源于他,那就只能是佐伯自己——一个没有灵魂的影子人,因宿柳而生长出了血肉、有了片刻属于人的温度。
正是因为清楚这一点,恩佐的神色才难看得可怕。
这太荒谬了,他无法接受这一事实。
阴冷地看着佐伯,给了他一个“你好自为之”的表情,恩佐收回眼神,把视线投向一切的罪魁祸首,宿柳。
宿柳已经趁着他俩莫名其妙内讧的时机从床上爬起来,一溜烟儿地跑到了门边,趁着他们都没注意到她,偷偷地开门想要跑出去。
她蹑手蹑脚地,像是想要偷东西的贼,却在门边被房间主人逮住。
命运的大手拎住她的后颈,炽热的掌心圈住她的脖子,“宝贝,你真是给我惊喜。”——
作者有话说:佐伯,意外地很纯情呢OvO
各单位注意,下章要在床上打起来了,猜猜看是谁和谁打起来?
一觉醒来被锁了SOS,真的啥也没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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