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维好笑地拍拍他的脸,没说话。
“狗狗明天还想看主人比赛”,郑律晃晃袁维的手。
袁维拿他没办法,点头答应下来。
第二天,袁维起了个大早,自己做了早饭。
郑律惭愧至极,向袁维发誓,一定会学好厨艺。
袁维不忍打击他的积极性,点了点头,心里却叫苦不迭——看来以后还有很多黑暗料理等着他品尝。
比赛的时候,郑律依旧兴奋不已,袁维也只好拼尽全力,最后拿了个亚军。他们学校体育很弱,根本没想到还能拿奖,所有队员都疯了一样,嚷嚷着要一起庆功。袁维使尽浑身解数,找了无数借口,终于逃了出来,跑去找郑律。
郑律没想到他能逃出来,问道:“他们肯放您走?”
“你主人我,用他们的话说,太神出鬼没了。他们对我的猜测,在深藏不露的富二代和被富婆包养的小白脸之间漂移不定。总的来说,他们不太敢惹我。”
“……”郑律默然良久,评价道:“主人好厉害。”
“这也厉害?”
“不在乎别人的误解,很厉害。”
袁维摸摸他的头,说:“你压根不在乎别人,只在乎我,你也很厉害。”
郑律笑了。袁维看着他,心想,什么冠军亚军,在自己爱人的笑容面前,都一文不值。
离开体育馆,袁维先带郑律去办了新的电话卡。他趁机看了看郑律的身份证,发现他的生日快到了。
袁维开始琢磨这个生日该怎么过,然而,郑律把手机伸到他面前,打断了他的思绪。
“主人,你看。”
手机屏幕上是通讯录,只有袁维一个人的号码。
“真不想认识别人,我希望我的世界永远只有您一个。”郑律这几天越来越擅长表白了,肉麻的话张口就来。
好在袁维从来不怕肉麻。“把名字改成‘老公’”,他命令道。
“万一被别人看到呢?”
“让他们看去。”
“……好。”郑律这会儿知道不好意思了,顶着两只红耳朵,慢吞吞地把通讯录里的“袁维”改成“老公”。
办完手机卡,袁维又带着郑律去逛街。毕竟郑律要帮郭臣涛谈生意,总得捯饬几身衣服。
他先给郑律买了两身西装,又买了一些配饰。
“还需要什么?”他有些心虚地问郑律。
郑律想了想,说:“香水。”
袁维无奈,又陪着他去挑香水。等从商场出来,他的信用卡已经刷爆了。
他站在商场门口望着繁华的都市,心疼了自己两秒钟。辛辛苦苦攒下的钱,两个小时就被老婆折腾出去了。关键他还是主动且自愿的,这上哪儿说理去。
“主人”,郑律好像察觉到自己花了太多钱,满脸抱歉,“狗狗太没用了,每天吃您的穿您的。”
这话袁维就不爱听了,狠狠瞪他一眼,说:“废话,我是你主人,你不吃我的还想吃谁的?”
郑律吐吐舌头,脑袋一垂,没再说话。
袁维却闪过一个想法,问道:“对了,你之前的钱呢?”
郑律愣了愣,低声道:“我从家出来的时候,只带了点现金,银行卡全部留给我爸了。”
袁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本来想追问郑律,身上没钱不害怕吗?日子过不下去怎么办?但他很快意识到,对于当时的郑律来说,“未来”也许只是一个没有实际意义的概念,他根本不在乎。他无所谓“生”,也没动力“活”。
袁维不敢往深处想了,越想越后怕。好在自己已经把人弄回来了。
袁维看郑律提到自己的父亲,脸色也没有太大变化,便试探着问:“你需要和你爸爸联系吗?告诉他你现在的情况。”
郑律摇摇头,说:“他家里一定很忙,顾不上我。我也有我的家,顾不上他。”
袁维点头,牵住他的手,转而说道:“五一假期的时候,跟我回家吧。”
“嗯,我跟着主人就是了。”
这个夜晚很晴朗,月亮出来了,在几片云团之间露出迷蒙的白光。
袁维牵着郑律走在回家的路上,感到一阵轻风吹动着他们的衣服,拂拭着他们的后颈,又转到前面抚慰他们的脸颊。
天气越来越暖和了,寒冬早已过去,成为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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