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的客厅,弥漫着一种慵懒而静谧的气息。碗筷已收拾停当,但余夏似乎并没有立刻继续修改融资计划书的意思。
他端着两杯刚沏好的茶走到茶几旁,将其中一杯放在江静知面前:“明前的新茶,你尝尝。”
“谢谢。”江静知礼貌的接过来,喝了一口。
余夏非常自然地在她身边的沙发位置坐了下来,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
“晚上还有璧途的项目讨论会,”他开口,声音比平时柔和,“下午就休息一会儿吧,弦绷得太紧效率反而低。”
江静知正觉有些倦怠,也无心立刻投入工作,便顺势点了点头:“也好,一张一弛,文武之道。”她发现,自己并不排斥这种短暂的、无所事事的共处。
余夏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熟练地在流媒体平台上选择了一部场面宏大的好莱坞爆米花电影。
这几天,他们似乎形成了一种默契,午休或晚上会一起看部电影,题材不拘,从战争史诗到历史传记,再到无厘头喜剧,更像是一种填充安静空间的背景音。
江静知拿过窗帘遥控器,按了一下,厚重的遮光帘缓缓合拢,客厅顿时暗了下来,只剩下电视屏幕闪烁的光影在他们脸上明明灭灭。
然而,两人的注意力似乎都没有真正放在紧张刺激的剧情上。
身边人清晰可闻的呼吸声,衣物摩擦的细微声响,甚至对方身上淡淡的、熟悉的洗涤剂味道,都像放大了一样,无比清晰地传入彼此的感知中,牵动着每一根神经。
他们从未在非工作状态下坐得这样近,近到能感受到沙发因对方的微小动作而传来的轻微震动。
余夏的心跳有点快,像在敲着一面小鼓。
“要不要主动一点?比如……握住她的手?会不会太唐突,吓到她?”各种念头在他脑中交战。
他端起茶杯,借喝水的动作掩饰自己忍不住瞥向她的余光,水温正好,却压不下心头那点莫名的燥热。
江静知的心思同样没在电影上。
她盘算着,“通常……情侣一起看电影,会发生些什么吧?会……发生吗?如果……他真的有动作,我好像……并没有想拒绝的理由。”
这个认知让她脸颊有些发烫。像是为了平静自己,她也端起了茶杯,轻轻啜了一口。
屏幕上,男女主角正在经历生死考验。
就在一个剧情略显沉闷的过渡段落,余夏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像是被电影里的勇气感染了一般,缓缓地、带着些许试探地,将手覆上了江静知随意放在沙发上的手。
他的手心有些潮热,动作甚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僵硬。他为自己这个举动找了个笨拙无比的借口:“你的手……有点凉。”
江静知先是一怔,随即低头看向两人交叠的手,又抬眼看了看他明显有些紧张的侧脸,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颠倒黑白的借口!
明明是他刚洗完碗,手才带着凉水浸润后的微凉,而她的手一直是暖的。
但她没有点破,只是任由他握着,甚至指尖微微动了一下,算是回应。
这细微的回应仿佛给了余夏莫大的鼓励。
他得寸进尺,手臂轻轻用力,将她往自己身边揽了揽,让她的肩膀靠进了他的怀里。
江静知身体有瞬间的僵硬,但很快便放松下来,顺势将头轻轻靠在了他坚实的肩膀上,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
感受到她的顺从和依靠,余夏的心被一种巨大的满足感和柔情填满。
心似战鼓一般在胸中激烈的敲着,催促着将军去夺取更大的胜利。
他强自镇定,垂眸注视着她白皙的脸,随即,目光向下落在她的唇上,粉嫩红润,似伊甸园的苹果一般,散发着诱人的莹润光泽。
他侧过头,下巴轻轻摩挲着她的发顶,然后,试探性地、极其轻柔地吻了吻她的头发,又顺着额头,一路吻到秀气的眉毛。
每一个吻都轻得像羽毛拂过。
江静知没有拒绝,也没有丝毫的僵硬,反而闭上了眼睛,长睫如蝶翼般轻轻颤动,默许并享受着这份突如其来的亲昵。
最终,余夏的唇,带着茶的清甜气息,温柔地、坚定地,落在了她的唇上,感受到了新茶在她唇齿间留下的清香。
电影里的枪林弹雨、爱恨情仇仍在继续,但在这个昏暗的客厅里,时间仿佛为他们静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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