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弥漫着陈年普洱醇厚的香气,余庆听完孙子的叙述,缓缓将紫砂杯搁在黄花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叩响。
他没有直接回应余夏关于融资的请求,目光投向窗外,仿佛穿透时光,回到了那个滚烫的年代。
“天天,”他声音沉稳,带着岁月的砂砾感,“你知道爷爷的发家,是从哪里开始的吗?”
余夏端正坐姿:“知道,您常提起,是从一间裁缝铺。”
“对,夫妻店。你奶奶踩缝纫机,我量尺寸、接活、跑供销社扯布。”
余庆眼神悠远,“那时候,现金流就是每天收进来的零钱,能买第二天的米面油,能交上水电费,铺子就能活下去。资产,就是那两台二手缝纫机和一把剪刀。负债?除了欠布行的几尺布钱,几乎谈不上。”
他话锋一转,回到余夏的问题:“你说你的‘璧途’现在用户增长快,但需要钱来扩大服务器、招更多人,不然就可能错过机会,甚至被拖垮,是吧?”
余夏点头:“是,目前的资金流支撑不了太长时间。”
“那我问你,”余庆目光锐利地看向孙子,“你爷爷我当年,接了国营宾馆一百套制服的大单子,自己铺子做不完,怎么办?”
余夏思考了一下:“外包出去?或者借钱买新设备,招人?”
“没错。”余庆身体微微前倾,“我选了前者。我把镇上家里有缝纫机的妇女组织起来,按件计酬,我负责统一裁剪、验收、交货。
“我用的是她们的设备和闲暇时间,我把固定成本变成了浮动成本。我没急着去借钱买十台新缝纫机、租大厂房,那叫盲目扩张。”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继续道:“后来开制衣厂,机器是赊账来的,布料是供应商垫资的,订单的预付款勉强发得出第一个月工资。
“多少次资金链眼看要断,靠的是你奶奶拿着做好的样品去客户那里软磨硬泡提前结点款,或者我拉下脸去找老熟人拆借几天周转。
“每一次难关渡过,靠的不是那时有没有人给我投一大笔钱,而是算盘打得精,每一分钱都花在刀刃上,并且永远留着最后一点能变卖救急的家当。”
老爷子放下茶杯,目光如炬,直指核心:“所以,回到你的问题。你现在告诉我,如果这笔融资不到位,你的‘最坏打算’是什么?
“是立刻裁员缩减规模?是砍掉哪个非核心功能?是你能动用的最后一点个人积蓄是多少?
“你有没有像当年我留着那台最老的缝纫机一样,留着哪怕用户流失大半也能维持最低限度运转的‘保命钱’?”
余夏被问得一怔,他确实更多在设想融资成功后的蓝图。
余庆看着孙子的反应,轻轻叹了口气,语气缓和却字字千钧:“天天,没想过‘最坏’,只想着‘有了这些钱就能如何如何’,这钱,就不能要。
“因为你对风险没有敬畏,这笔钱投进去,大概率不是解药,而是加速死亡的催化剂。
“它会让你的决策变形,掩盖真正的问题,直到某天,窟窿大得再也填不上。”
他站起身,走到余夏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
“天天,你说你的起步资金是炒股得来的。这钱来得太容易了,所以花起来也就像流水一样。
“回去,不只想融到资后怎么飞黄腾达,更要想清楚,万一融不到,甚至现有钱烧完了,你怎么带着你的团队、你的用户,活下来,哪怕是匍匐前进。
“等你能把最坏的退路都想明白了,你再来跟我谈,要不要拿我的钱,以及,该怎么用。这就叫做底线思维。”
余夏抬起头,看着爷爷满是皱纹却无比清醒坚定的脸庞,心中的焦躁仿佛被浇下一盆冰水,瞬间冷静下来。
他第一次如此深刻地意识到,爷爷的成功,不仅仅是时代的机遇,更是无数次在资金链断裂边缘挣扎求生练就的本能和对风险刻入骨髓的警惕。
“我明白了,爷爷。”余夏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清明而坚韧,“我会拿出真正的‘应急预案’,再来向您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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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江静知还在实验室里调整着显微镜,忽然听到几声克制而熟悉的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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