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空无一物的无尽之地,古拉和路西乌瑞第一次相遇的瞬间。
古拉第一次闻到香甜的味道,她歪着头,打量着眼前的难以定义的,目光柔软的生命,从心底里升起无限的欢喜,仿佛难以抑制的食欲。
她不理解欢喜,但理解食欲。
然后,她的妹妹捉住了她的触手,柔软的目光忽然变得凉了,香甜的气味夹杂了清苦。在古拉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八根触手被绑在了一起。妹妹平淡而漠然地看着她,古拉忽然意识到,有什么没有了。
或许……叫做期待。
妹妹在看见她的瞬间,眼睛里曾有过期待。
妹妹在期待什么呢?
她跌坐在原地,看着妹妹转身,朝更远的虚空一步步走去,她朝妹妹的身影伸出手。
“等等……”那是古拉第一次开口说话,无师自通地吐出了对方的名字,仿佛天生刻在灵魂里,“等等,路西乌瑞……”
路西乌瑞没有回头。
暴食者古拉自那个瞬间开始,停止了她的成长。
后来,许许多多新的妹妹诞生,她们簇拥在她身边,又各自朝不知什么地方的远方走去。
如今,最初离开她的妹妹温柔地从身后环抱着她的腰,询问她:“如果我和你第一次见面的那天,我没有转身离开,你是不是……就能明白,你现在是在为了什么而哭泣了?”
古拉不知道。
她哭得抽噎,拽着路西乌瑞的袖子,好像在这个瞬间,突然察觉到了某种绵延了很久很久的,难以承受的委屈。
古拉哭着问:“我做错什么了吗?”
路西乌瑞又叹了口气,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语调轻柔:“没有,古拉,你从没做错过什么。”
她很轻地笑了笑,温暖的手蒙着古拉的眼睛,甜而清苦的气味仿佛隔绝一切危险的棉被,将古拉软乎乎地包裹在里面。
“只是,姐姐,那时候……我也是个吝啬于给予任何机会的人啊。”
古拉睁大流泪的眼睛,她张了张嘴想让路西乌瑞再叫一声,又有点羞涩似的抿起嘴唇,眼泪像是坏掉的水栓一样。她其实不想哭了,但是汹涌的泪水无法停止。
她的心脏咚咚跳动着,如同窗外不断落下的果实,触手躁动地缠住了路西乌瑞的手腕,像是要将她绑死在这里,却又始终没有用上真正的力道,最后羞羞怯怯地缩回身体,在后腰开成一朵柔软透明的花朵。
“路西乌瑞。”
“嗯?”
“你为什么会来这个世界?”
“我来看你。”
古拉愣住了,呆呆地吸吸鼻子。路西乌瑞垂下眼,想起不久前……她决定来到这里前,曾和兰迦在某个世界观赏人类的舞台剧,故事的情节已经记不清了,但有一句台词很突然地在她心中轻轻一闪,流光一般。
——不久我们有了空闲,我便可以向你解答这种奇迹,使你理解这一切的发生未尝是不可能的事。*
那一刻,她听着“奇迹”两个字,仿佛阿瓦莉塔遥遥对她笑了笑。
如今正在发生的,也像是某种奇迹,她真如那个人类所说的一样拥抱了她的姐姐,并且意识到,古拉真的在为此高兴。
日光温暖到几乎要将人融化,古拉语无伦次地说了些什么,说梅妮,说五月,说她走入王都后的生活,最后零零散散地说了以诺。
她靠着妹妹的身体,犹豫了很久之后,伸手握住路西乌瑞的手腕,轻轻将她的手掌从自己眼睛上挪开。
光线刺得她眯了眯眼,一层泪膜让视线有些模糊,古拉眨眨眼睛,忽然挂着眼泪笑了。
“路西乌瑞。”她软软地说,带着些微鼻音,“你,是甜的呀。”
路西乌瑞有点诧异地抬了抬眉毛,又平和地微笑:“但不给你吃哦。”
*
黄昏时,以诺睁开眼。
大脑还有些昏沉,他心想,这就是死去后的世界吗?
以诺没有相信过死后真有天堂或者地狱,只是这一刻,他像是被抽掉了骨头一样松弛地靠着树干,身下是柔软的草叶,手边落着鲜红的果实,举目望去是沉落的夕阳,仿佛一团正在燃烧的,温暖的火。
他望着那团沉寂的,辉煌的色泽,觉得自己似乎能够永远停留在这里。
然后他听到古拉的声音。
“以诺。”
以诺愣了一会儿,没有再拒绝这个名字。
有什么轻飘飘地压住了他的腿,古拉躺在草地上,枕着以诺的大腿,又翻了个身侧躺着,伸手去抱他的腰,“你饿了吗?”
以诺怔怔地点了下头,唇边立刻多了一颗被触手递过来的红色果子:“很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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