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有一只鸟在飞,是阿瓦莉塔的鸟。那只鸟用鸟喙啄着窗户,像是雪子不断砸在玻璃上,咚咚咚,簌簌簌。
更远一点的地方,她的孩子站在了窗台上,窗框有些低,所以他不得不扶着边缘,微微弯下腰去。他睁眼看着远远的天空,视线被雨雾和高楼阻隔,那个孩子没有哭,他在前些天流了太多眼泪,这会儿反而不哭了。
他不哭的时候,脸上几乎不会有别的表情。眼睛黑沉沉的,被额发盖住一点,脸上半透明的绒毛挂了细小的水珠。
是个很漂亮的孩子吧,那些雨水勾勒出他的面容,又将同样的弧度描画在她的心里。
二楼,的确不是一个太高的高度。
会有很多的可能性,轻伤,重伤,死亡……取决于落下的姿态,和一点点运气。但江叙是个聪明的孩子,聪明,敏锐,视野狭窄,所以也倔强,极端,不留后路。
路西乌瑞在看着他,在看着这个故事。从知道路西乌瑞去找了古拉的那个瞬间,伊芙提亚就在等待她的到来。
阿瓦莉塔用她的眼睛织起了一张连接所有人的网,她们从希卡姆诞生,走向各自的道路,又终将被这张网的丝线牵引着,顺着贪婪者的心意,往同一条路上走去。
伊芙提亚并不抗拒这件事,虽然她更希望能够置身事外,虽然从七年前,从捡到这个孩子开始,她就再也没有回到过希卡姆。
但牵绊是永恒的,在这无数无数万万计的,或是生动或是荒芜的世界之间,她们是唯一的,真正的同类。
人类只是人类。
路西乌瑞的人类,看上去能轻易地理解这一点啊。
“真让人嫉妒啊。”伊扶月挂着一点笑,在季延钦崩溃疯狂的质问和痛苦中轻飘飘地吐出几个字。
季延钦的声音一顿:“你说什么?”
伊扶月被按在他的身下,仰面躺着,湿漉漉的头发浸湿了白布,长裙也被扯开领口,锁骨下是鲜红的小痣,好像谁在那里刺了一滴血。
她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她在走神。她在想谁?楚询吗?
这种可能让季延钦头痛欲裂,嘈杂的声音仿佛要撕开他的大脑,他在无边的混乱和痛苦中,又感受到腹中的颤动,那种如同胎动一般的触感攥紧了他的心脏,从里面生硬地拉扯出柔软和爱来。
“扶月……伊老师……”季延钦掐住她的脖子,他的动作像是威胁,声音却低了下来,乞求似的问,“你就……没有哪怕一个瞬间,是真的爱过我吗?”
伊扶月在渐渐收紧的手掌中将头向后仰去,惨白如石膏的面孔浮上了一点红色。她似乎要窒息,却又断断续续地,笑着回答:“我……爱的人,正要,掉下去。”
她的笑容缥缈,寻不到落点:“季先生,你说,人类……会飞起来吗?”
话音落下的同时,江叙掉下去了。
伊扶月手指森白地在白布上划了一下,拉出几道深深的褶皱。
下一瞬,她的手指放松了,因为用力而发白的指尖再次充血,带着些微的热和麻,指甲重新透上淡粉的颜色。
另一边,桑烛也放下骤然抬起的手,她静静地望着黑夜中的雨幕——遮蔽了星空,蒙住了月亮,只留下混沌的,不清晰的,被细雨描出朦胧白边的灯光。
那是一张拦在她面前的网。
“兰迦。”桑烛轻声开口,在瞬间的违和中,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从我们来到这个世界开始,伊芙提亚……并不是在阻止我见到她的人类。”
她们做了差不多的事情,她也没有真正让兰迦和伊芙提亚见面,所以桑烛一开始也下意识将她们的行为归结于同一个理由——一种礼貌的距离,一种隐约的保护。
但不一样。
“伊芙提亚,是在阻止那个孩子见到我。”
小楼的二楼,悬挂在窗外,一只手死死抓着窗户的边框,过于锋利的金属框很快在他的手指和掌心都压出几道血痕,江叙几乎茫然地睁大眼睛,大口喘着气,感觉冰凉的雨水几乎要渗进他的骨头里。
为什么?
他的确,是掉下去了。
需要计算角度,需要确定姿势……怎样能受最重的伤,流出足够多的血,让他一点一点冷在雨里。他不是要用死亡报复什么,只是妈妈不想他赢,那他就输吧。
他只是,没办法再活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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