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芜的神色流露出一丝不自然,又很快被掩盖起来,声音带着虚弱的沙哑:“别开这种玩笑。”
但这句话在两个人紧紧贴着时,就显得有些欲盖弥彰了。
郗未似乎也意识到,笑吟吟地反手推开配电室的门,蹑手蹑脚挪出去。楚萱的声音还很远,谢青芜判断她应该在走廊另一侧的厕所里。风从那边吹过来,呼啸声中夹杂着让人头皮发麻的哭叫和骨肉对搓,拉伸抽长的声音。
谢青芜跟着郗未一路跑回宿舍楼,郗未直接抱着校服靠着墙滑坐在地上,用手在脸颊边扇风。谢青芜喘得很厉害,伴随着闷闷的咳嗽,他捂住嘴,掌心溅上了血沫。
他不动声色地擦过嘴角,将溅血的手藏进口袋,脖子和脸都浮上一层红,甚至染到了眼尾,看人时眼珠被一层薄薄的泪膜覆盖着,明明依旧是冷肃的目光,却无端显得水光潋滟。
郗未把头靠在膝盖上欣赏了一会儿,低头扒拉自己揉成一团干菜似的校服,蓝白校服上有几个非常明显的脚印,郗未试着拍了拍,没能拍掉。
她瘪瘪嘴,头发都耷拉下来了。
“给我吧。”谢青芜突然出声,有点不自在地侧过头底咳一声,“我来洗。你……有室友吧,不方便。”
郗未眼睛亮了,她把校服递过去,又担心地说:“干得了吗?明天班会要穿的,不然算违反校规。”
谢青芜伸手去接:“我想办法。”
粗劣的面料冷凉柔软,谢青芜握着校服,却又突然被郗未抓住手拉到自己眼前,袖子因为动势往上滑了一点,露出残留着黑色印记的手腕和小臂。
谢青芜一惊,立刻抽回自己的手。
但郗未已经看清楚了,她仰着头,淡色的眼珠在昏暗光线下透着玉似的光泽:“老师,看来你遇上麻烦了。”
谢青芜静静看着她,口腔里的血腥味让他有些作呕,内衬已经被冷汗浸透了,此时冷冰冰地贴在身上。
他轻轻吞咽了下,问:“你知道这是什么?”
郗未只是垂眸斟酌了会儿,弯起眼睛:“老师,今晚回去之后记得早点睡,睡着了比较好。”
谢青芜微微蹙眉,郗未已经撑着地面站起来,拍拍裤子:“我知道老师有很多话想问我,不过今晚来不及了,明天黄昏有班会,会公布新一轮的成绩排名。”
她弯起眼睛:“到时候,老师就会知道很多事了。”
说完,郗未明显不打算再停留,摆摆手转身就往楼梯走去。谢青芜哑然沉默片刻,也知道现在的确不是适合说话的时候。
远处隐约有哭声传来,是楚萱的声音,谢青芜回到自己的宿舍,慢慢把郗未的校服外套搓洗干净,捏起一点火烘烤干。这样烘烤出来的衣服还洇着一点闷闷的水汽,谢青芜把它挂在窗边,明天穿的时候会舒服些。
校服空荡荡地晃着,显得过分宽大,谢青芜回想起这件衣服被穿在郗未身上的样子,郗未本身就过分纤瘦了一点,校服穿着像大了一两个号,卷着点袖子挂在单薄的肩膀上。
谢青芜对郗未这个人没有印象,她看上去机敏而且胆大从容,年纪还这么小,这样的执术者应该很容易被打上天才的标签声名鹊起,他即使没有亲眼看见,也至少会听说过——如果她是的话。
谢青芜思量着,身上的力气已经差不多被抽干了。他用手背试了试自己的额温,确定自己正在低烧,宿舍里显然没什么可用的药物,谢青芜想起郗未最后的提醒,即使不想就这么睡下,也的确没有精力再多思考什么。
身体被冷汗粘着,好在宿舍提供热水,并且不限制时间。宿舍的卫生间虽然狭窄,但装修得精致干净,温暖的水蒸气充斥在里面时,将他蒸得微微昏沉。
水珠划过手臂上蜿蜒的黑色指印,从骨头里透出来的刺痛也变得有些麻木,感官被疲惫大幅度削弱,水声盖住了轻微的“咔哒”声。
谢青芜反锁的卫生间门被轻轻拧开了。
细长柔软的液体凝成漆黑粘稠的小手,攀着门缝往里爬着,慢慢占据了全部的墙壁,悄无声息流淌向水汽氤氲的浴室,谢青芜的眼睛几乎要闭上了,他将头抵在瓷砖上,呼吸也变得轻缓,像是已经半睡半醒,没有力气再去感知外界的情况。
滴落着粘液的手穿过浴室乳白的水汽,即将贴上他的腰的瞬间,谢青芜猛然转身,手指尖窜起鲜红发金的火。
抓到机会了!
火光瞬间蒸干了浴室中的水雾,一片被黑色粘液撑开的蓝白色直直撞进谢青芜的眼睛里,虽然因为摘掉眼镜视线略微模糊,但他还是认出来了。
是郗未的校服。
女孩的声音在他耳边闪过,带着点担忧,小声说这是明天班会要穿的,否则算违反校规。
绝对规则在诡域中的重要性,没有人比谢青芜更清楚。火焰硬生生停在将要触碰到校服的位置,只一个瞬间的迟疑,那些漆黑的手裹着校服铺天盖地地涌到谢青芜身上。谢青芜被巨大的冲力砸在瓷砖上,五脏六腑都像移了位置,一口含着血腥的气从口中喷出来,又被猛然塞进口腔的手堵进去。
他手中的火被撞散了,在再次捏起之前,两只手都被裹挟着束在一起按在墙上,十指被完全淹没在黑液中无法动弹,手臂吊得很高,他的脚被迫垫起来,脚尖只勉强碰到地面。
那些漆黑的手像是从校服的袖管和下摆中长出来的,都只像婴儿大小,手指的抓力也和婴儿一般,塞进他口腔的手拽住他的舌尖,又握成小小的拳头,往喉咙深处挤进去。
谢青芜想要挣脱却无处着力,全身的重力都集中在手腕和那一点脚尖上,瓷砖湿滑,黑液更是粘稠一片,沼泽一般吞掉了所有声音。热水不断浇下,一些黑液融化在水流中,地面变得更加滑腻,脚尖几乎抓不住地面。
谢青芜在窒息中聚起最后的力气咬下去,但那只手却突然膨胀起来,几乎撑裂他的颌骨,他痛苦地闷哼一声,唾液完全无法吞咽,顺着嘴角淌下,模糊的视线对上一只眼睛。
只有眼球,后面被一根细细的黑液连着,淡色的瞳仁翻涌着黑色,像正在观赏蝴蝶标本的小孩,透着种天真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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