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芜在混沌中听到郗未的声音,手指痉挛抓着地面,呼吸微弱但滚烫。
别进来。
别看他。
别……
他的睫毛被泪水和汗水糊住了,眼睛睁不开,但也知道自己现在想必糟糕至极——他只勉强给自己披了件外衣。
那件外衣,应该还在他的身上吧……
应该……至少能遮挡一点……
谢青芜不确定,也无法抬起头,皮肤好像已经失去了感知,意识盘旋在深渊中,他不知道那件衣服已经在他砸在地上时完全绞成了一团,半遮半掩地将一切都露了出来。
无论是布满指痕的腰和腿,还是红肿着渗出漆黑液体的缝隙……
空气几乎凝固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件轻软的衣服落在谢青芜身上,谢青芜的眼睫颤了下,感觉到自己被小心翼翼地扶着肩膀翻过来,模糊的视线里有了点光,温凉的手指抚摸着他的脸,很轻地拍。
“老师?谢老师!”郗未的声音远远近近,隔着水似的,着急又急促,谢青芜枕在郗未的腿上,喉结幅度微小地上下移动,充血湿红的嘴唇蠕动一下。
没能发出声音。
他终于完全闭上眼睛,整具身体彻底卸了力气,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洇进漆黑的鬓发。
……
恢复意识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床上了,屋里亮着灯,窗外漆黑一片。
他的身体被干净柔软的被子包裹着,脸和脖子应该被擦拭过,一条浸水的毛巾盖在他的额头上,冷凉凉的,混沌的脑子稍微清晰了一些。
谢青芜的反应还有些迟钝,一会儿之后才意识到什么,伸手想撑着坐起来。
他的手被抓住了,身体本能似的一颤,又在听到声音时忽然放松下去。
“别动,手上有药,骨头应该伤到了。”郗未抓着他的手,确定纱布没被蹭乱,才将那只手放在被子上,“老师,张嘴,测一下体温。”
谢青芜的眼珠迟钝地挪过去,看向声音的方向,嘴唇微动,像松了口气:“……郗……”
还好……那个怪物看上去还没有真的对她做什么。
郗未将体温计插进他的嘴里,抵在舌下堵住声音,酒精冰凉的苦涩瞬间弥漫开:“老师别说话了,我来的时候你都烧到快四十度,人都要熟了,嗓子不疼吗?”
其实不太疼,又或者说因为感知麻木了,只觉得嗓子里有什么堵着,上不去下不来。他勉强吞咽了一下,苦味漫到了舌根。郗未给他换了条冷毛巾,用酒精擦着他的脸和脖子。
酒精挥发带来清凉的触感,舒适得让他几乎要昏睡过去,意识漂浮着,半分钟后他才聚起一点力气,用气声含糊地问:“你……来这里,没关系……吗?”
行为手册上有写,不能前往异性的楼层。
而且,还有晚自习……
“钻了个漏洞。”郗未轻声说,“教师宿舍以前是没有人住的,所以也没有规定性别,毕竟没人肯定以后会不会有女老师。而且……老师放心吧,我毕竟是班长,总是有一点特权和容错率的。”
这样的说法并不能让谢青芜安下心。
他想到黑影的威胁,郗未很可能,已经因为他违反了一些规则。
他不敢让她再冒险。
谢青芜轻声说:“……回去。”
回去,不要管他了。
郗未垂下眼睛:“老师,我不会让自己置身危险的。放心吧,我有分寸,会及时回去,要是真遇上什么事,我跑得比兔子都快。”
她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我可是在这里活了很久啊。”
谢青芜还是坚持:“回……”
郗未已经从他嘴里取出体温计,对着灯光看了看:“三十七度九,还有点发烧……这个温度退烧药就先不要吃了,吃点东西,再吃点消炎药和止痛药。”
她不理他了,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语,带来的东西堆在书桌上,她低头在花花绿绿的包装袋里翻找,谢青芜目光落在她的脊背上——太熟练了,他骨头断裂的手甚至都被妥帖地固定好,比起他现实中的私人医生也不遑多让。
这个年纪的孩子,只是上高中的孩子……
得……花多少时间,有多少经验,才能熟练地处理这种伤口?
谢青芜看到她有点冷似的搓了搓胳膊,吸吸鼻子,大概因为只穿着一件短袖,谢青芜现在对温度的感知已经有些不正常了,不确定屋里的气温。
郗未从里面翻出两盒冲泡的速食粥,“老师要咸的还是甜的?”
谢青芜抿着嘴唇,眉毛微微蹙着。但郗未靠着桌子站得气定神闲,赶也赶不走,真要说什么伤人的重话他也说不出口,僵持了一会儿,谢青芜才终于顺着她的声音:“……甜。”
郗未就放下其中一盒,把紫色包装的拆开:“其实我觉得甜味这种不太好吃。”
热水已经早早烧好了,郗未把配料一股脑塞进纸杯,注入热水时,水蒸气白雾一般浸润她的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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