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尚抬手揉了揉眉心,眼底闪过一丝疲惫,却很快被冷厉取代:“让他们进来。”
殿门缓缓打开,十几名魔族长老鱼贯而入,个个低着头,不敢直视司马尚。他们中有人怀疑司马仲父子的死因,却没人敢说出口——司马尚掌权后,第一时间就处决了那几个闹事的长老,尸体挂在魔渊入口,威慑力十足。
“各位长老。”司马尚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我父兄已逝,魔渊不能没有主事之人。今日叫你们来,是想跟你们商议一件事——立一位新的魔族女帝,统领魔族部落,我则辅佐女帝,整合邪仙军,共同守护魔渊。”
长老们愣了愣,随即纷纷抬头,眼里满是惊讶——他们以为司马尚会直接继位,没想到竟要立一位女帝。
“少主,这……这合适吗?”一名年长的长老小心翼翼地问道,“女帝若年幼或软弱,怕是镇不住各部落啊。”
“这点你们不必担心。”司马尚嘴角勾了勾,示意邪仙修带人行进来,“我选的这位女帝,是墨氏旁支的墨瑶,虽年幼,却懂魔族礼法,也识大体。况且有我辅佐,定能稳住魔渊。”
两名邪仙修架着一个少女走进殿——墨瑶不过十五六岁,穿着一身黑色宫装,脸色苍白,双手紧紧攥着衣角,眼底满是惶恐。她是墨尘的远房侄女,部落被司马仲攻破后就一直被软禁,没想到会突然被推上女帝之位。
“见过各位长老。”墨瑶的声音带着颤抖,连头都不敢抬。
长老们看着她,心里虽有疑虑,却没人敢反对——司马尚的意思很明显,这位女帝不过是个傀儡,真正掌权的还是他。与其反抗,不如顺从,至少能保住自己的部落。
“既然各位长老没意见,那就定了。”司马尚站起身,邪力在掌心凝聚,“三日后举行登基大典,墨瑶正式成为魔族女帝。在此之前,各部落需清点族内的兵力、灵草,统一上报给我——我要知道,魔渊现在还有多少力量。”
“是,少主。”长老们齐声应道,纷纷躬身退下。
殿内只剩下司马尚和墨瑶,以及几名邪仙修。墨瑶的身体软得像没了骨头,看着司马尚走近,眼底满是绝望:“少……少主,我……我做不了女帝,您还是选别人吧。”
“做不做,不是你说了算。”司马尚蹲下身,指尖抬起她的下巴,语气带着冰冷的威胁,“乖乖听话,做你的傀儡女帝,我保你和你的部落平安。若是敢耍花样,你知道后果。”
墨瑶吓得连连点头,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我听话……我一定听话……”
司马尚松开手,站起身,看向殿外的黑雾:“传令下去,暂停对西境的侦查,所有邪仙军撤回魔渊,开始整合训练。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兵。”
“是,少主。”邪仙修应声退下。
墨瑶被带去偏殿休息,殿内只剩下司马尚一人。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翻涌的黑雾,指尖凝聚出一丝邪力——他不是不想立刻攻打西境,为父兄报仇,而是清楚现在的魔渊经不起折腾。司马仲父子死后,邪仙军人心涣散,魔族部落也各怀鬼胎,若是贸然出兵,只会重蹈覆辙。
“许言年,顾子月……”司马尚低声呢喃,眼底闪过一丝狠厉,“这次我认栽,但这笔账,我迟早会跟你们算。等我整合了魔渊的力量,定要让你们尝尝灵脉被撕碎、界瞳被挑断的滋味。”
黑雾从窗外涌入,裹住司马尚的身影。他的声音被黑雾掩盖,却带着令人窒息的决心。魔渊的齿轮,在他的掌控下,开始缓缓转向——不再是之前的激进冒进,而是转入蛰伏,默默积蓄力量,等待着下一次出击的机会。
而西境的寝殿外,韩小温正端着灵草粥快步走来,嘴里还念叨着:“许皇醒了就好,这粥里加了还魂草和凝灵花,肯定能帮他补好灵脉!”李道胤和陈肆跟在后面,手里拿着边境的地形图,脸上满是欣慰。
顾子月扶着许言年站在殿门口,看着他们走近,嘴角勾起温柔的笑意。阳光洒在他们身上,防御阵的灵光在远处闪烁,灵草的清香随风飘来,一切都透着安稳的暖意。
许言年看着眼前的景象,感受着掌心顾子月的温度,眼底的冷厉彻底褪去。他知道,司马尚的威胁还在,魔渊的蛰伏只是暂时的,但只要身边的人都在,只要他们一起守护着西境,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
“走吧,先喝粥。”许言年轻声道,扶着顾子月往殿内走。
“嗯!”顾子月点头,紧紧握着他的手。
脚步声、说话声、灵草粥的香气交织在一起,与西境的阳光、灵光融合,成了这片土地上,最温暖的希望。而魔渊的黑雾与西境的阳光,在三界的两端,悄然对峙,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这平静的表象下,慢慢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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