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矮星彼得连滚带爬地来到床边。
小巴蒂·克劳奇对刚才发生的事毫无反应,依旧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在伏地魔的指令下,老巴蒂生硬麻木地念出一连串复杂的咒语。
每解除一道咒语,小巴蒂·克劳奇的眼神就清明一分,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
当夺魂咒被解除的瞬间,小巴蒂·克劳奇猛地从床上坐起,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刚从溺水中被救醒。
他的眼神先是极度迷茫,随即看到了床边被夺魂咒控制的父亲,看到了那条盘踞的、腹部鼓胀的大蛇,看到了猥琐的虫尾巴……
最后,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纳吉尼的躯体,感受到了那里面他唯一真正效忠、渴望回归的主人!
狂热的、近乎癫狂的喜悦瞬间取代了所有的迷茫和虚弱,苍白的脸上涌起不正常的红晕。
“主人!”
小巴蒂·克劳奇的声音沙哑,却充满了无法形容的激动和虔诚,他几乎是滚下床,匍匐在纳吉尼面前,“是您!真的是您!您来解救您最忠诚的仆人了!”
“是的,小巴蒂,”伏地魔的声音从蛇腹中传出,带着一丝满意,“我回来了。而你,将再次为我效力。我们需要一个计划,一个能让黑魔王真正重归完美的计划……而你,将是这个计划的关键。”
小巴蒂·克劳奇抬起头,脸上洋溢着扭曲的忠诚和幸福,仿佛过去多年的囚禁和折磨在这一刻都得到了补偿。
“随时为您效劳,我的主人!无论是什么计划,哪怕我要为此献出生命!”
……
阁楼中弥漫着灰尘、腐朽木材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
巨大的蟒蛇纳吉尼盘踞在冰冷的地板上,曾经光滑有力的蛇躯此刻微微抽搐,鳞片黯淡无光,甚至有些地方呈现出不祥的焦黑色。
它沉重的呼吸声断断续续,带着一种濒死的滞涩感,每一次吸气都显得无比艰难。
在这具濒临崩溃的蛇躯腹部,一个冰冷的声音回荡着,传入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小矮星彼得脑海中。
“虫尾巴……”
那声音沉闷而扭曲,仿佛来自很深的水底,但却依旧带着令人胆寒的威严。
“这具躯体……撑不了多久了。格林格拉斯的诅咒像附骨之疽,它在持续燃烧纳吉尼的生命力,也……在折磨着我。”
小矮星彼得哆哆嗦嗦地靠近一点,却又不敢离那痛苦扭动的巨蛇太近。
“主……主人……我们……我们该怎么办?需要……需要更多的白鲜?还是别的什么魔药?我……我可以去偷……”
“那些东西只能暂缓最表层的痛苦,治标不治本。”
伏地魔声音阴狠,“我们需要的是一个真正有效的复活仪式!一个能让我获得一具真正属于我自己的、充满力量的身体的仪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寄生虫一样躲在纳吉尼的肚子里!”
彼得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忙不迭地点头:“对对!复活仪式!骨头就在那里,仆人也就在这儿,有两个。主人,我们……我们这就去抓一个敌人!任何一个都可以!用他的血……”
“蠢货!”
伏地魔的怒斥如同冰冷的鞭子抽打在彼得的神经上,吓得他猛地一缩。
“你以为随便哪个泥巴种的肮脏血液都配用于承载黑魔王的重生吗?!”
“主人说的对,虫尾巴。”
小巴蒂·克劳奇挣扎着坐直身体,他用颤抖的手将散落在额前的淡金色头发捋到脑后,露出那张苍白得吓人,但却燃烧着狂热与忠诚的脸。
“平庸的血液怎么配用于主人的重生?这必须是一场具有象征意义的仪式,一场能彻底洗刷耻辱的仪式!”
伏地魔听到这小巴蒂的话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压抑着因愤怒和痛苦而翻涌的情绪,随后声音变得更加冰冷。
“那个男孩……哈利·波特。”
提到这个名字时,纳吉尼的躯体似乎因宿主的恨意而剧烈痉挛了一下。
“他母亲的牺牲……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古老的保护魔法。正是这个魔法,可耻地挫败了我。我要用他的血……”
彼得不解地眨着小眼睛,更加困惑了:“那……那我们为什么还要用他的血?那不是会更危险吗?”
“正因为那是保护魔法,你这鼠目寸光的白痴。”伏地魔声音狡诈阴沉,“仇人的血……用那种承载着保护魔法的血……它将不仅仅能重塑我的身体!”
他的声音微微提高,纳吉尼的尾巴也不停地拍打着地面:“它还能让我分享那份力量!那份由莉莉·波特的牺牲缔造的流淌在她儿子血管里的力量!届时,他母亲留下的保护将再也无法伤害我,反而会成为我的护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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