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器的红光终于熄了,主控台屏幕上的波段监测归于平静。苏晨的手还搭在键盘上,指节发白,呼吸压得很低。他没动,像是怕一出声,那股刚压下去的火又会窜上来。
我拔掉频谱仪的接口,金属插头在掌心留下一道压痕。三秒,我没说话。够了,再吵下去,我们还没被赵强打垮,自己先散了。
“他想让我们慌。”我开口,声音不重,但足够让另两人听清,“现在谁说话,谁就在帮他。”
苏晨猛地抬头,眼底全是血丝。他想反驳,可没张嘴。他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调出安全屋的三维模型,投影在主控屏上。墙体厚度、发电机位置、医疗舱密封层,一条条数据流滑过。
“这不是房子。”我指着模型,“是命。我们的命,以后可能还有别人的命。从今天起,它不叫安全屋了。”
我顿了顿,看着他们的眼睛。
“它叫堡垒。”
苏瑶靠在医疗柜边,脚踝的血已经渗过绷带。她没去擦,只是慢慢把最后一段绷带缠紧,打了个死结。然后她拿起银针盒,轻轻放在主控台上。
“我懂你的意思。”她声音很稳,“但光改个名字没用。得有人守。”
她打开针盒,取出最长的一根,放在掌心看了两秒。
“我苏瑶,”她抬头,目光扫过我们,“愿用医术护住这屋里的每一个人,哪怕只剩一口气。”
她说完,把银针插进台面的缝隙里。针尾微微颤了一下,没倒。
苏晨盯着那根针,忽然转身,从工具架上抽出一把扳手。他走到东墙,蹲下身,在金属板上用力刻下一串编号:XC-07。那是他给安全屋防御系统起的代号。
刻完,他把手按在编号旁边,掌心压着刻痕。
“我苏晨,”他声音有点抖,但没停,“定让这屋的防御坚不可摧。”
他站起身,扳手还攥在手里,指节发青。
我走到主控台前,抽出工兵铲。铲刃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我把它插在金属地板上,正对主控屏。
“我林越,”我说,“誓死守护堡垒,不弃一人,不降一寸。”
铲子立着,像一根旗杆。
没人再说话。三个人,三个动作,三句誓。没有仪式,没有多余的话。我们不是在演戏,是在把命钉进这块地。
苏瑶慢慢走到铲子旁,伸手摸了摸铲柄。她的手还在抖,但没缩回去。
“接下来呢?”她问。
我拔起铲子,转身走向观察窗。窗上结了层厚霜,我用铲背刮开一块。
外面一片死灰。酸雨把屋顶的铁皮啃得坑坑洼洼,几根钢筋歪斜地戳向天空。远处的建筑像被啃过的骨头,只剩骨架。
但雨停了。
我盯着天际线。云层裂开一道缝,一道微光透下来,照在腐蚀的屋顶上,泛出冷铁般的光。
“七十二小时。”我说,“他给了三天,我们活过了第一天。”
苏晨走过来,站在我右边。苏瑶站左边。三人并肩,谁都没动。
光很弱,像是从很远的地方挤过来的。可它确实照进来了。
“温度在降。”苏晨忽然说,“主控台显示,外面已经零下五度,还在往下走。”
我点头。酸雨停了,极寒来了。这才是真正的末日开端。
“发电机还有多少油?”我问。
“满的。”他答,“按最低负荷能撑四十五天。要是加装太阳能板,可以延长到三个月。”
“不够。”我说,“三个月后呢?三年后呢?”
他没说话。
“我们得学会自己产电。”我盯着窗外,“也得学会自己产水、产食物。不能只靠囤。”
苏瑶轻声说:“我在想那些植物。有些耐寒苔藓,或许能净化水。只是需要时间试。”
“试。”我重复一遍,“我们有时间。”
话音刚落,主控台突然响了一声。不是警报,是系统自检完成的提示音。
苏晨快步走回去,看了一眼屏幕。
“所有隐蔽节点排查完毕。”他说,“老张经手的十七处接口,拆了十二个,发现三个后门,全部物理断开。剩下的五个明天继续。”
“好。”我说,“明天开始,加固外墙。防爆层加厚,外置监控全部换新。”
“我来。”苏晨抓起扳手,“今晚就能画图。”
“医疗物资呢?”我转向苏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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