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筝走了进去。
药味也比外头更浓郁了些。
地上,都是散落着瓷器的碎片。
崔玉枝半倚在榻上,脸色苍白如纸,一双眼睛哭得通红。
看到云筝,崔玉枝先是一愣。
刚才她说的话,云筝在外面都听到了?
不过,此时她也无所谓了。
一个贱婢而已,自己打她骂她不都是应该的吗?
而且,自己又没说错,这贱婢要是个识相的,也该知道,她跟自己不能平起平坐。
崔玉枝淡淡地:“你来了。坐吧。”
“谢姐姐。”云筝在绣墩上坐下,姿态依旧恭顺。
宝月给她倒了茶,过了一会儿,又给她端了茶点上来,看向云筝的眼里有一丝同情和不平。
云筝心中了然。
宝月大概是觉得,云侧妃事事为太子妃考虑,受了委屈往肚子里咽,如今还要来触这个霉头,实在是不值当。
于是,云筝对她微微颔首,示意无妨。
崔玉枝沉默了片刻,没好气地问云筝:“是殿下让你来的吧?怎么,他自己说不通本宫,就派你来当说客?”
“你呢,也来劝本宫顾全大局,把这太子妃之位,乖乖让给我那好妹妹?”
云筝心想,这事儿还要我劝吗?
你不让也得让啊。
谁让你妹妹现在的价值比你高呢?
你只会哭闹和索取。
而崔玉琴的归属,现在是整个门阀贵族站队的风向标呢!
但这话她不会直说,她只是拿起帕子委屈道:
“姐姐何出此言?殿下什么都没有跟臣妾说,臣妾只是看到他心情郁结,昨晚也只是在臣妾那里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臣妾见姐姐宫中动静颇大,心中实在担忧,这才自作主张过来看看,姐姐若是不想见臣妾,臣妾这就走……”
崔玉枝看着她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实在可以找不到发作的点。
只是,心中莫名烦躁。
她别过头去,不看云筝。
又是一阵沉默。
崔玉枝终于是忍不住,眼泪滑过她消瘦的脸颊,滴落在锦被上。
“……为什么。”她喃喃自语,“云筝,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当年真的不是这样的。”
云筝心想,我没有参与过你们的当年。
她只是静静地听着。
崔玉眼神空洞地望着云筝:“你知道吗?那年上元灯节,我贪看鳌山灯景,与家人走散了,是他亲自提着宫灯,寻了我整整一个时辰。”
“找到我时,我的鞋袜都湿了,他不顾身份,背着我走了好长一段路,送我到崔府。”
“他说,玉枝,以后每年的灯节,孤都陪你去看,再不会让你走丢了……”
她沉浸在甜蜜的过往中。
可过去越是甜蜜,对比如今的场景,就越是扎心。
她继续喃喃自语:
“我及笄礼那天,别人送来的都是些寻常珠宝,只有他,是一支他亲手打磨的玉簪。”
“虽粗糙,却是我最珍贵的宝贝,他说,玉簪如他之心,虽笨拙,不通女儿家的心,却是最为实在真挚的……”
“还有,春日围猎,我骑马受了惊,是他不顾危险,飞身扑过来勒住了我的马缰,自己却摔伤了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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