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玉的话叫宋凛生心中忽而一片清明,他好似全然都明白了。
他深深地望了文玉一眼,眼下这感觉是怎么一回事,好似也能说得通了。
恍惚间,他只瞧见文玉同洗砚说着话。
“洗砚,顾好自身、也顾好你家公子。”
而后她不知同枝白娘子说了些什么,便转身离去,一直向那手持弯刀的刀疤男子而去。
宋凛生用尽全身的力气,这才堪堪抬起一手,他想似方才一般,握住文玉的手,叫她停下、叫她别去。
可他终是连文玉的一片衣角也握不住。
她步履缓慢沉重、走得极其慢,似乎每一步都很是艰难。
“文……文玉……”
宋凛生的声音低沉喑哑,几不可闻,隔着稍远的距离,文玉只能听个大概。
她喉头轻动,咽下了未完的话,不再回头看半眼,狠下心将宋凛生抛于脑后,径直向刀疤脸一行人过去。
“放了阿珠和彦姿他们,他们只是孩子。”
文玉摸不准这人现下的想法,只能试探着开口。
他初时一口咬定非要陈勉的娘子,还不知到底为何。而后三改主意,从宋凛生又换到他,真不知他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
若是什么深仇大恨,是决计不会同意更换人质这样的条件的。
在文玉看来,根据他显露出来的讯息,这人不像是筹谋已久的蓄意报复,倒更像是漫无目的的激情作恶。
“于你而言,并无用处。”
“少跟我拽那文邹邹的话,我们道上的人从不搞那些虚头巴脑的。”
那人带着极重的鼻音嗤了一声,似乎很不满意文玉的说辞。
他下巴微扬,左右便有人领了命疾步走到文玉身旁,不知从哪里摸出来的麻绳将文玉双手背在身后捆住。
那手下三两下将文玉绑了,抬手便是一掌击在文玉后背心。
文玉原本耗尽心神,又灵力停滞,身子已是十分虚弱。哪里守得住这样的力道?
她不由得往前踉跄了三两步,站不住脚,险些摔在地上。
“啧!”那领头的刀疤男人,发出不悦的轻音,似乎很不满意手下的做法。
“这是咱们的贵客!少毛手毛脚的!”
只是他话虽如此,动作上却并未轻柔半分,仍纵着手下动作粗鲁地推搡着文玉。
可见,他不过是道貌岸然地吹嘘两句,满足自己的私欲,并非真心为谁着想。
文玉叫那手下控制着,与阿珠和彦姿擦身的功夫,那些孩子便被推了出去。
正好与文玉短暂地停留在一条分界线上。
他们朝向的一面,是宋凛生和洗砚的照顾;是即刻便可回江阳府安置的平安;更是远离刀光剑影的祸乱争端。
而文玉朝向的另一面,却是未知的前路;是暗藏的危机;是不知下一刻去往何方、又生何事的层层迷雾。
文玉银牙一咬,旁的也就罢了。她只恨这人实在粗鲁,这麻绳粗糙不堪,将宋凛生赠与她的衣裙都要勒坏了,着实讨人厌得紧。
真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虎落平阳被犬欺,文玉心中很是愤慨。
待她灵力恢复了,定要叫他们见识见识自己的厉害,才能让他们知道,什么人可以动,什么人动不得。
“文家阿姊,文家阿姊!”
阿珠惊惶不定的哭喊像是决堤的洪水,激流勇进、滔滔不绝。
许是压抑太久,她索性放声哭起来。
“文家阿姊,你别走,你别走!”
阿珠想冲上来拥住文玉,却叫洗砚拦腰抱住,生怕她这般哭闹会惹恼那刀疤脸。
此刻,他们还是不要给文娘子添乱最好。
“别怕,阿珠,和洗砚哥哥回家去看你阿沅哥哥啊。”
“别怕。”
别怕,宋凛生。
只是这句话文玉并没有说出口。
她渐渐开始怀疑,连日来发生的一切,到底是宋凛生的寿元枝上原本就写好的,如今不过是循规蹈矩、循序渐进地发生了。
还是那寿元枝受她损害之后,无端变化、不受控制所生出来的变故。
多日来,这一连串的灾厄,都是她带给宋凛生的吗?
是因为她在宋凛生身边,才叫宋凛生如此命途多舛、屡陷险境吗?
文玉只觉得自己的猜想,远比此刻绑在她身上的绳索更加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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