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凛生抬脚便往外走,只是他连日来不得安眠,脚步都有些虚浮。
“约莫是来了。”
洗砚瞧了眼天色,前几日公子吩咐依照来信的要求备下黄金万两,他又抽不开身,此事便托了宋叔去办。
筹措银钱需要时间,宋家便是有再多的产业,也须得将其置换为黄金才行,是以当时他便同宋叔约定了三日后送来府衙与公子和他汇合。
现下这个时辰,想来应该是已到了前院了。
“那,先去前院。”宋凛生拔腿便走,不带一丝犹豫,似乎他再也无法等待片刻。
“欸,大人,大人。”洗砚快步追了上去,待追至宋凛生身侧,才压低了声音问道,“我们真要按那信上所写的地方赴约?”
宋凛生闻言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似乎早已下定决心,他步履不停,仍往前走着。
信,他知道洗砚说的什么信。
三日前对方送来的信只讲明于今日同贾大人在“分别处”再相逢,并未指明这个“分别处”究竟是何处。
若他没猜错,那人必定与贾大人有些渊源。
可没等他想出该如何从贾大人口中挖出这个“分别处”究竟是何处,昨夜便出现了第二封信。
若说第一封信只写明了时间,那昨夜的信便是只写明了地点——
沅水河畔。
宋凛生眉心微沉,面上如同染了层层寒霜,将他清俊儒雅的面容衬得更加超然脱俗,俊秀出尘。
这一前一后的两封信,叫人只觉得蹊跷万分,宋凛生甚至无法确定,这两封信究竟是否出自同一人之手。
“且不说那信中所写,单单只论其为何将第一封信指明了送给贾大人。”洗砚声音压得更低,许是扯了颈间的伤口,他一顿,缓了片刻才又接着说道,“可为何这第二封信,偏生要送给大人?”
若说先前此事与贾大人脱不了关系,现下便是将自家公子也给扯了进去,叫人百口莫辩。
这趟浑水,看来是淌定了。
洗砚有些气恼,这下该如何是好,原本是查贾大人,这下却查到了自家公子头上。公子若身陷其中,又该如何站得住脚?
“咱们又如何得知,这第二封信是真是假……”
宋凛生的心清明如镜,他虽不知为何对方会突然改换了目标,将矛头对准了他。不过无论是贾大人也好,还是他宋凛生也罢,总归江阳府衙要走这一趟,不若趁此机会,将江阳肃清一番。
更何况……文玉娘子还在对方手上……
“不论真假,须得一试。”
他不能拿文玉娘子的安危来赌,这赌注太大,他输不起。
宋凛生不能确定,不过他总觉得对方来信指明的地点,也就是沅水河畔,与先前的“分别处”似乎不是同一个地方。
而他们更改地点,想必是因为其内部发生了什么变数……
只是他暂时参不透这其中关窍,坐而论道不如起而行之,既想不通,他便亲身去试。
虚实真假,一探便知。
宋凛生与洗砚说话间,微风吹拂,阵阵花香从宋凛生的身侧漫出来,缠绕着爬上他的膝头,又氤氲在他发间。
他循着风来的方向望去,正是他来时路过的那丛垂丝海棠,此刻正悬在墙头,在粉墙黛瓦之间开的热闹。
不似他来时瞧得那般仔细,此刻宋凛生只粗略地瞥了一眼,便掠过身去,直奔前院。
……
绕过最后一个转角,前院的会客堂便在眼前。
宋凛生甫一进门,便瞧见屋内整齐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几口箱笼,想必正是装的这几日兑的黄金。
宋叔精瘦有劲的身形就立在那些箱笼之前。
宋凛生眉头轻抬,将屋内的情形快速收入眼底。只是他没想到,屋内还有一人,正是贾大人。
贾大人在此并不奇怪,宋叔送这些“赎金”过来,总该有人招待。
宋凛生驻足原地,并未进门,半个身子都隐藏在门框边上。
奇怪的是,贾大人同宋叔之间,似乎有些……说不出的熟稔。
“宋大人?”
宋叔的声音在堂前响起,他眼尖,很快便瞧见了门外的宋凛生。显然,宋叔比洗砚要稳重老成得多,便是自己也有些吃惊,却也没唤错称呼。
“嗯。”宋凛生颔首示意,也不闪躲,抬脚便进了堂内。
“宋大人。”贾仁回身,见来人是宋凛生,忙向他见礼。
宋凛生一抬手,便同贾仁回礼。
礼不可废,现下他二人仍是同僚。
“可都备妥了?”宋凛生环顾一眼,估量着箱笼中黄金的数量。
“都备妥了,按照您的吩咐,此处是黄金万两,分文不少。”宋叔恭敬地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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