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大人此言差矣。”
“若是周遭作乱的流寇,那便不能仅以江阳一府的境况为准,若其为祸旁的州府,难不成我等便坐视不理?”宋凛生一语道罢,便不再开口。
文玉娘子的性命还在那人手中攥着,文玉娘子既然入了江阳府,这“江阳百姓”便也该将其负载其中。
“贾大人何必阻拦?”一旁的穆同见了也上前帮腔。
他先前事务缠身,来得晚些,直到宋大人一行人出了城门他才堪堪追上,到如今气儿都还没喘一口。
“对方既传了信,我等在此处稍待便是。”
“穆同,你——”贾仁面色一变,一口气险些提不上来,这穆同真是惯会呛人,“宋大人,下官绝无此意,我不过……”
一时间,气氛有些微妙。
不待贾仁的话说出口,却忽而被远处传来的一道男声截断。
“贾兄,别来无恙。”
这一声再平常不过的招呼却好似一柄锋利的刀刃将原本宁静的沅水河道划破,露出一道敞亮的豁口,未知的危险似风一般极速向宋凛生一行人灌来。
宋凛生闻声猛地回头,他身侧的贾大人也是不遑多让,只有一向机敏的穆大人,不知道是连日劳累还是为何,反应慢了半拍,转身的动作也有几分迟缓,或者说是悠哉也不为过。
宋凛生上前一步,顶着刺目的日光,这才看清了来人的面目。
一艘货船缓缓行进在沅水之上,此刻正向岸边的宋凛生一行人逼近。
那人独立于船头,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按在腰间的弯刀之上,鬓发凌乱疏狂,眉目英武有力,只是面上一道陈年的伤疤贯穿左右,看着极为可怖。
“果真是你——”
宋凛生眉心一蹙,左右扫视一眼,却并未见文玉娘子的身影。
前几日穆大人来禀,说文玉娘子安全无虞,不必担忧。
宋凛生高悬一颗心原本即将落下,他只当穆大人的手下已寻到了文玉娘子的踪迹,可穆大人竟回他一句乃是夜观天象而知。宋凛生起初只觉得荒谬,而后竟渐渐信了穆大人的话。
不知为何,穆大人每每所出之言,都让人莫名的信服。或许是他挺立如树的身形,或许是他无比笃定的神态,或是旁的什么……
宋凛生说不上来。
他这般想着,而后眼10眸低垂,极快地扫了一眼腰间的玉玦,那青苏色的美玉此刻光芒大盛。
文玉娘子必定就在船上!
他按下心中忧*虑,终是稍稍安定了些,复又隔着河水与来人对话,
“那日与阁下初遇后土庙,凛生便许了阁下金银财帛,是阁下不屑一顾。”
宋凛生一扬眉,身侧的洗砚便赶紧将先前那第一封信件递上。
宋凛生抬手接过,单手将其展开显露人前,那单薄松软的东昌纸在河风的吹拂下左右飞扬,似乎下一刻便要裂成两半。
“怎么阁下一转脸,又特地送这信到江阳府衙,更是一开口便是黄金万两?”
这也是宋凛生没想通的地方,先前他虽有猜测,却无法确定背后送信的人就一定是眼前的刀疤男人,正是因为那日他分明意图不在钱财之上。
可转眼间,这索要黄金的信便递到了江阳府衙大门口,更点明要送呈贾大人手上。
这其中唯一的差别,便是一个是他宋凛生,而另一个是……
宋凛生眼皮轻抬,从贾大人的面容上扫过,见他面色凝重,不知在想些什么。
难不成,不是金银不对,是出这笔钱的人不对……
果不其然,不待宋凛生的猜想结束,河道当中高站于货船之上的刀疤男人便朗声应答。
“宋大人,大人既提起后土庙,想必还记得当日在后土庙,在下说过的话。”
赵阔站得高,视线也看得远,将河滩上的众人收入眼底、一览无余。
“与你不相干的事,就少打听!”
他粗声粗气地答道,飞扬的眉头显得他整个人更加狰狞,正当他面上的厉色几乎达到顶峰之时,却忽而收住,莫名地笑了一声。
“不过,宋大人做得很好。在下还未多谢宋大人,替我带话。”
带话,宋凛生面色一凛,他先前所说要带给贾大人的什么“故人请见”,宋凛生实则按下,并未告知贾大人。
原以为,如此便可暗中调查,可这人又差小童送信到贾大人手上是什么意思,岂不是明牌了。
而贾大人收了这信,却是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
现下他听了这话,不知可会有什么察觉……
不过赵阔却很快转了话头,没给贾仁等留下细究的机会。
“我今日,是专程前来,与贾兄叙旧。”
这话显然是对贾大人说的。
宋凛生和穆同对视一眼,又齐齐看向一旁的贾大人,现下不知贾大人又会如何接招。
“哪里来的水匪,竟在此口出狂言?”贾仁面色不虞,隐隐的怒火在他的眉眼之间跳跃,“竟也敢推说与我有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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