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先前她只在前院坐了一夜,还不曾好好在这衔春小筑四处走动走动,此番也算是个游览的机会,文玉不失幽默地想着。
她还真是会苦中作乐啊。
待文玉入了院子,却不见先前赵阔身后跟着的弟兄伙计。
待她一问才知,连日来的熬更受夜叫人的身子难以承受,便是身强体壮的大男人也有些吃不消,是以那些人一进了门,便作鸟兽散,四处寻房间休息去了。
文玉叫这消息惊得够呛,这……这些人是怎么做到在别人家里如此闲适的?竟比在自个人儿家还惬意三分。
正当文玉愣神的劲儿,随她一道进来的申盛开了口。
“文娘子,我瞧你也劳累的紧,不若也进去寻个适合的屋子休息片刻罢?”
申盛面上有些挂不住,他身为半个读书人,自然是知道不问自取、不请自来有些不恰当,可……
可是赵大哥领着诸位弟兄已然进来了,他若是就那么梗着脖子站在门外,总归有些不好。他思前想后便也只能随大流了。
他心中原本还有些煎熬,可是男子汉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自然该敢作敢当,他既已做了这登堂入室的事情,便别再抱什么假惺惺的做派。
人不能贪心,总想着既要、还要。气节和实际,二者不可得兼,他总要舍弃一样。
既然进来了,便别再多想了。
申盛一门心思地以为文玉的纠结也在于此处,便想宽慰文玉几句,劝她去休息。
可文玉哪里听得进去?便是申盛说了那许多话,文玉也只听了个囫囵。
屋子,适合的屋子……
文玉忽然想起来什么,心道不好。这衔春小筑里里外外有许多旁的院子,更是有好像房间,但最后边那一间叫什么月出苑的,似乎是宋凛生的卧房。
赵阔一行人既入了衔春小筑,她也别无他法。
只是旁的屋舍便罢了,他们要小憩也好,要过夜也好,都随他们去。可是宋凛生的月出苑,可不能叫他们进去破坏了。
文玉这般想着,便开始拔足狂奔,她从前听宋凛生讲过,只大约知道那月出苑在最后头,具体的方位却并不十分清楚。
她得赶在这些人前面,去月出苑看看,替宋凛生守好他的卧房才是。
“欸——”申盛见状,有些不明所以,只在后头缓步追着,“文娘子,文娘子,你去哪啊?”
虽然非他本意,可赵大哥特意交代过叫他看着文娘子,他……虽不愿捆着文娘子,却也不能叫文娘子离开他的视线。
是以申盛一路小跑,不紧不慢地跟在文玉身后。
他跟的并不紧,只要文娘子还在自己的视线之内便好,至于……至于她若要做些什么旁的事。
申盛一顿,他心中有一道声音,不急不慌地说道,那边随她去做。自己权当……不曾看见便好。
……
这衔春小筑的修显然费了一番心思,就连进出院落的拱门式样都不同于坐落在江阳府中的宋宅。
宋宅的中庭种满了各色花卉,在春日里的青阳下开的尽态极妍、色彩纷呈。
可这衔春小筑却极少种什么花草,不见什么红粉之色,路过院中只见到一株不知是什么树,生得十分高大,叶片扁圆成团簇状。
文玉原本不识得,可在见到这树木的一瞬间,脑海中忽然浮现一个名字来——
枳椇。
似乎是叫这个名字,宋凛生曾说这衔春小筑的院中有一株枳椇树,还说这树结的果子能用来解酒呢。
想到宋凛生的话,叫文玉的心头一松,总算不似先前那般压抑、沉闷。
宋凛生仿佛是七月的风,吹散了黏糊糊的热气,叫人只觉得舒爽清凉,就好似他平日里给人的感觉一般。
再往前,应该就是宋凛生的月出苑了。
那小小的门扉掩映在丛丛黄绿之间,待文玉再走近些,才看清那一片青黄相接、色彩交叠的树上头结满饱满圆润的果实——
正是枇杷。
如今正过了三月,琵琶结得正好,一颗颗青绿的果实有如碧玉珠子一般簇拥在枝头,上头点缀着片片橙黄,压地枝桠弯了腰。
恐怕再过几日便能熟透,正是吃枇杷的好时候。
原来宋凛生喜欢吃枇杷么?
文玉自顾自地想着,难怪在他那些书卷中有看到“琉璃叶底黄金簇,纤手拈来嗅清馥。”的诗句。
宋宅中玉兰居多,却没想到这衔春小筑却是枇杷的天下,
这枇杷叶片苍翠青绿,其上脉络清晰有劲,焕发着无尽的生命力。确实不同于一般花草,看起来总有股孱弱无力、难经风雨的势头。
这树植在此处,倒于宋凛生十分相衬。
风声卷着枇杷的缕缕清香,逐渐离文玉远去,文玉也迈步来到了月出苑的门前。
这远门紧闭,似乎还不曾有人来过。
文玉心中舒了一口气,不由得放松了下来。
没人便好,不过她还是得进去瞧瞧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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