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玉掸掸两侧的衣袖,又俯下身扫了扫衣裙下端,待衣装整洁之后,抬步又往春神像走去。
宋凛生和洗砚对视一眼,皆是困惑在心,不知文玉在做些什么,他二人的目光紧跟着文玉,未有一丝的偏离。
文玉将地上的两个蒲团垒在一处,垫高了些许,她仰面瞧着眉目温柔的春神像,心中一叹。
师父,竟有人敢在师父的场子上为难徒儿,师父可得为我长长威风、助助势头啊。
思绪收住,文玉转身一撩衣袍在蒲团上坐了下来。
她眼前是正对的六扇殿门,身后是端庄威严的春神金身,加之垫高了些许的蒲团在身下将她托起来,文玉的气势不可谓不唬人。
宋凛生和洗砚对视一眼,虽不解其意,确实自觉地走过去,一左一右地靠在文玉身侧。
他二人长身玉立、体态笔直,说是文玉的左右护法也不为过。
文玉左右看顾一眼,满意地勾唇笑笑,而后气势十足地问道:“堂下何人,还不现身?”
此言一出,宋凛生和洗砚俱是一惊,他二人齐齐看向殿外,只是除却门页以外,其余挡住的地方皆被挡住,不能将殿外的情形尽收眼底。
宋凛生眼眸低垂,流光转动间,便欲出门去看。
小玉既然如此说,定然有她的道理。
难怪她会说留或不留,由不得他们。
莫不是有人尾随他们上山,只不过一直藏头露尾、不曾现身?山贼、水匪?还是寻常百姓?
不管是什么,他都要先出去看一看,不能叫小玉独自面对才是。
他心意已决,抬脚便欲行动,可尚未迈开步子,却被一股力量拖住。
宋凛生顺着来源去看,却是文玉。
只见文玉面色不改、镇定自若地朝他摇摇头,而后又出声道:“不必藏了,方才在山道上我已然发现尔等踪迹。”
“不拆穿不过是因为我急着上山进香。”
文玉松开宋凛生,头也不回地便摸上桌案捏了一只果子。
她脑中回想着当日师父倚靠在香案上的闲适自得,怀抱细柳、手拿瓜果,却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庄严来。
文玉仿着记忆中师父的样子,将手中的果子慢慢咬了一口,脆生生的声音在唇齿之间响起,满口瓜果香甜叫她更加镇定几分。
她慢悠悠地开口,“如今我已上完了香,你便自己现身罢,别等我去请你。”
文玉咬着口中的果肉来为自己放松,她在东天庭狐假虎威惯了,可是这是人间,做这样的事,她还是有些不适应。
洗砚听了文玉的话,不由得吞咽两口,一颗心也紧张起来,但他并未后退,却壮着胆子上前一步拦在文玉和宋凛生身前。
不论如何,不能叫公子和文娘子受惊。
宋凛生垂眸片刻,略一思索便也明白过来,文玉所说之人,应是与方才在山道上,她忽而的停顿有关。
莫不是那时,来人便一直跟着他们上山了?
小玉……真是敏锐。
无人应答,殿内殿外皆是一片寂静。
文玉手中的果子咬了大半,她毫不在乎地说道:“不出来也成,待我吃完果子便去请你。”
她加重了唇齿之间的咬合力道,咔嚓咔嚓的声响钝钝的,却又不失锋利的意味。
洗砚听了直耸肩,他倒觉得这声音像是屠户磨刀时发出来的嘶磨。
文娘子一个小姑娘,气势倒是十足。
随着最后一口果肉下肚,文玉一手捻着果核上头的柄,拎在眼前看着。
一侧的宋凛生见状,适时从怀中取出一方锦帕,随后略躬着身子递给文玉。
文玉接过帕子动作缓慢地擦拭着唇角,待抹尽最后一点残留的汁水之时,文玉手中的果核脱手而去,直朝殿外。
眼见那果核飞出门槛,文玉轻拍两手,倏忽起身,“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
“娘子且慢!”
一道女声穿门过槛而来,直直拦住了文玉的未尽之言。
那声音惊惶不安,又带着些许疲惫之态,但更多的却是大喜过望之色。
文玉一皱眉,总觉得哪里奇怪,她偏头与身侧的宋凛生和洗砚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十成十的疑惑——
这人在欢喜什么?
半路跟着她们上山,却不愿显露踪迹,行为鬼祟、动作偷摸,不像是什么好人。
如今被文玉抓个正着,还能露出如此喜悦的声音?
文玉正思量着,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响起——
乌泱泱地涌进来一大波人,为首者身着藏蓝色的斗篷,还戴着帽子,将整个人罩在其中,看不清面容。
可那斗篷的衣料裁剪,以及上头精致繁复的百鸟绣样,却是不俗。
此人非但来头不小,瞧这架势,更是来者不善。
文玉捏了捏手心迫使自己镇定下来,她并未起身,只略微往前倾身毫不怯懦地看向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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