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很习惯。”申盛环顾四周,面上浮起轻松惬意的神情,“这里一切都好,多亏宋大人和文娘子,还有洗砚对我出手相助,你们的恩情——”
“好好好,习惯就好,千恩万谢的话就此打住!”文玉出言拦住了申盛的话头,不叫他再继续说下去。
再说下去,恐怕申盛能写篇诗赋来为他们歌功颂德。
她与宋凛生、洗砚原也不是为了要得谁的感谢才做这些事的。
申盛忽而停住,难免有一瞬的错愕,待听完文玉的话之后,有几分拘谨地笑着,“是,是。”
宋凛生从洗砚怀中抽出一册书卷,随手翻阅起来——
都是些开蒙课程。
“这都是为学生们准备的?”宋凛生一面默读,一面问道。
“正是,阿沅他们开蒙晚,要从头学起才是。”申盛单手搂着怀中的书卷,另一手将最上头的一册翻看着。
这是他前几日方才拓好的,上头的墨迹很新,似乎还蕴藏着尚未散去的墨香。
“嗯。”宋凛生颔首。
这倒是,阿沅阿珠和一众弟妹年岁各不相同,基础也相去甚远,若要念书,是得从头下一番苦功才成。
“如今学堂只有你一位先生,你多担待,我已命洗砚多请几位先生与你交班,也好为你留下些读书的时间。”
先前小玉曾同他说过,申盛一心苦读,誓要考取功名,即便先前在商队之中讨生活,也不曾抛下书卷。
如今既脱离了商队,便能更加专心念书了。
虽则他愿意留在学堂做先生,可学堂诸般事务繁杂扰人,绝不可全压在申盛一人身上。
宋凛生沉吟着,得为申盛找些帮手才是。
“这个倒是无妨,如今虽然仅我一个,可洗砚常抽空过来,再说我也不觉得忙碌。”申盛面上一热,颇有些不好意思。
如今他衣食住行全仰仗学堂,洗砚更是将他照顾的无微不至,甚至送了他好些书卷,他已经是无以为报。
不过是带些学生罢了,哪里还需要请人与他交班呢?
“我一个人就好,宋大人不必费此周折。”申盛急忙回道,似乎生怕宋凛生会再请几位先生来一般。
不过申盛此言一出,旁边的文玉却是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文玉双眉紧蹙,上扬的眼角俱是不解的神色,“你一个人?”
宋凛生察觉到文玉话中的意味并非是不叫申盛一人,而是有些别的疑惑,他侧身转向文玉,关注着她的动作。
申盛叫文玉这话问得一时摸不着头脑,他怔愣片刻,茫然地应道:“啊、是,是啊。”
文玉这才反应过来,她方才见了申盛在身后出现,心中浮起的那一抹古怪究竟为何。
她们刚到院中之时,学生们正诵读课文,那时候她听起来课堂中分明有一位“先生”在领读的。
四处又不见申盛的人影,文玉自然以为学堂中的先生便是申盛。
可如今申盛好端端地站在她们眼前……
“怎么?”宋凛生靠近文玉身侧,垂眸压低声音唤道,“小玉?”
“若是此处的先生仅你一人,那课堂中的那位又是谁?”文玉与宋凛生对视一眼,而后朝着申盛不解地问道。
文玉话音刚落,学堂上的诵读声又响起来,由远及近地传到院落当中。
不待申盛有所应答,文玉一手拉住宋凛生的衣袖,转身进了拱门,几步跨入后头的院子。
“诶,公子,文娘子,等等我们!”洗砚抱着书卷连忙跟上,他倒是不曾听说书院请了新先生的事。
申盛回过神来,也是快步前行,追着前头的文玉和宋凛生,“文娘子!大人!那是——”
青墙黛瓦,绿意丛生。
丛丛翠竹交相掩映,瘦长的叶段将学堂的窗棂遮盖着只漏出一角来,朗朗读书声从间隙中传出,一声更比一声洪亮。
文玉收住脚步,慢了下来,她捏着宋凛生的衣角一拉,示意他跟紧些。
宋凛生眉心一拧,满目皆是惊诧,他原以为小玉是拉着他直接闯进学堂上,也好一探究竟。
可如今看来,小玉是想拉着他……趴墙角?
宋凛生面上一热,他、他从未有过如此行径,只知道君子当修身正行、遵德崇礼,一时间还真不知该作何反应。
可他却也不会丢下小玉一个人。
宋凛生心口一紧,忍不住悄然吞咽着,他一手提起衣摆,小心谨慎地跟在文玉身侧而行。
不多时,文玉拉着宋凛生来到窗前的一丛翠竹边蹲下。
她二人身上的天青、水蓝衣袍都不算太惹眼,掩藏在翠竹之下,倒很是相宜。
这窗棂不算很高,文玉若是直起身子必然会被发现,她伸出一指覆于唇上,对着宋凛生做噤声状。
宋凛生双眼紧随着文玉而动,面上稍显不安,却仍下定决心颔首应下。
只要是同小玉在一起,他便没什么好怕的。
文玉得了他的反馈,又抬手指了指头顶上,宋凛生与她也不知是哪里来的默契,竟登时便明白过来。
宋凛生颔首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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