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凛生看着文玉近在咫尺的面庞,和掌心中源源不断的温热触感,以及自己身处的地方分明是观梧院。
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提醒他,方才种种,皆是梦境而已。
双手交叠是梦……那……也是梦……
宋凛生愣愣的,似乎有些回不过神来。
文玉一手被宋凛生攥着,一手在宋凛生眼前挥动了三两下,可他竟是眼也不眨、毫无反应。
“宋凛生?”说着,文玉便伸手探向宋凛生的额间。
他白净细腻的面颊泛着极浓郁的红晕,额前的碎发顺着鬓角垂下,缝隙间有薄汗渗出,看起来还真是脆弱易折。
是有点烫,但也不至于烫的说不出话罢?文玉奇怪地看了一眼宋凛生,而后干脆在他身侧坐了下来。
宋凛生的眸光随着文玉的动作而动,直至她完全坐下,宋凛生的眉眼也垂地更低。
他既希望那不是梦,却也害怕那不是梦。
胸中憋闷更甚在水中之时,无法言说的心绪在身前四处乱撞,找不到一丝一毫可以宣泄的出口,只能将自己的心口撞出一阵阵钝痛。
宋凛生轻轻呼出一口气,似有什么混杂这口气之中同风声一道消散不见。
“小玉,我没事。”宋凛生手中的力道缓下来,轻轻拍着文玉的手背。
而后,他似乎很怕空气静下来,便忙不迭地问道:“此处是你的……我怎么会在……”
“自然是文娘子让给公子休憩用的。”说话间,洗砚的身影从屏风后转出来,“方才一时情急,文娘子担心公子在书房休息不好,便将自己的屋子腾出来给公子了。”
“只是被褥这些都尚未来得及更换,你先将就一下。”文玉挠挠耳后,有些不自在。
她知道宋凛生爱干净、爱整洁,可这也是情急之下没办法的事。
宋凛生应当不会怪她的罢?
宋凛生一怔,手心紧紧攥着锦被一角,似乎生怕失去什么一般。
这样说来,此间的温度、气味,皆有小玉曾留下的痕迹。
宋凛生面色不变,而某些隐秘的心思,在心中却早已泛滥成一场盛大的狂欢。
洗砚端着大大小小不同碗盏盛着的汤药渐渐靠近,那刺鼻挠人的药味倒比他来的更快。
文玉蹙起眉头,忍不住捂着鼻尖往旁边一缩,倒也顾不上与洗砚说话。
反观宋凛生,却同没事人一般,是一动不动、躲也不躲,只怕他对这汤药的气味一早便习以为常。
“公子,这是驱寒的,这是去湿的,这是退热的……”洗砚将盘中的药碗一一摆上边几,口中念念有词,“都得趁热喝!”
宋凛生怔忪片刻,待回过神来便依照洗砚的嘱咐接过药碗。
而洗砚一边侍奉,一边嘴也不得闲。
“公子,先喝完药强身健体才是关键。”洗砚手上不停,拾掇着空出来的药碗。
“我看您那凫水的技艺可还得勤加练习才是,这回要不是文娘子救了你,只怕此刻洗砚我已经回上都报信了。”
洗砚嘟嘟囔囔的,又是抱怨,又是心疼。
只是落入宋凛生耳中,似乎旁的一切皆离他远去,只剩下那句“是文娘子救了你。”在他耳畔不断回响。
宋凛生从那一碗碗的汤药中抬首,目光灼灼地转向身侧的文玉。
不是梦吗?
是小玉救了他,既是小玉救了他,那……一切都不是梦吗?
文玉被宋凛生突如其来的对视惊地一顿,她默默往后缩了缩脖子。
宋凛生一向含蓄有礼,鲜少有这样目光坚定地似乎在同她讨要说法一般的眼神。
文玉两手不听使唤一般,从边几上捧起一盘果子,口中也是不知为何要顾左右而言他。
“这药很苦罢?要不要吃个果子缓一缓?”
分明是关切的话语,待文玉说出口,却总觉得心虚无比。
她有什么好心虚的?
文玉紧张地吞咽一口,喉头干的发紧,似乎喝药的人不是宋凛生而是她一般。
“是小玉救了我?”宋凛生并未放弃,反而是追问道。
而他这话,显然不是问一旁吧唧吧唧说个不停的洗砚。
许是内室燃香的缘故,文玉只觉得脑袋晕乎乎的,面颊上也是没来由的一热。
沅水河中的情形犹在眼前,似乎她怎么也抵赖不得。
可照实……她好像又说不出口……
“小玉,是小玉救了我吗?”宋凛生满目真挚,饱含期盼地继续问道。
他先前从不愿做任何有违小玉意志的事,哪怕令小玉有一丝一毫的不喜也不行。
可是现在,他真的迫不及待地想要一个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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