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砚也是丝毫不惧,同文娘子在这宅子里相处的久了,她是什么脾性谁人不知?
不过是嘴上威风些,心里最是良善的,恐怕比他家公子还要心软三分——
毕竟文娘子可不会罚他抄书。
“我不说我不说!”洗砚干脆赖皮,如同彦姿不想上学堂时缠着他的模样一般无二。
“那可不成!”文玉可没打算放过洗砚,她非得要回她心爱的小被子不可,“快说你给我藏哪儿去了!”
“小玉……”宋凛生唇齿微动,话音却极低。
这头的洗砚遇强则强,丝毫不因文玉的架势更被震慑住,“那还不是——”
“洗砚。”宋凛生唤完这头叫那头,似学堂上的先生管教学子一般忙乱,只不过眸中的无奈之色却转瞬染上了些许局促。
犹如平静的湖面叫微风吹皱,渐起波澜。
洗砚猛然收住话口,似乎卡壳的脑筋忽然转了过来一般,赶忙端了神色,一本正经地答道:
“哦,咳咳……那个,公子说夏日闷得很,恐娘子夜里怕热,让我都给换成薄一些的了。”
好险,他怎么总是嘴巴比脑子快,出口的话都在前头飞了,这边脑筋还在后面追呢!
洗砚面色不变,心中却是稍稍舒了一口气,幸而他反应快,没给公子招来什么麻烦。
否则,公子得打发他抄八百遍君子四则了。
不过他很快便把这番担心抛诸脑后。
一语道罢,洗砚似乎很满意自己的回答,甚至还频频点头,继而心中一动,满面讨好地看着文玉:“怎么样?很贴心罢?”
话虽是他说的,可话里说的可不是他。
洗砚眉尾飞扬,挤眉弄眼地看看自家公子,再看看文玉。
他真是天纵英才!
有他这般智慧无双又一心效力的军师,公子何愁没有胜算?
“干嘛?你眼睛抽筋了?”文玉面色正经,不似玩笑,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洗砚一眼。
“既如此,你早些告知于我不就完了,躲躲藏藏的做什么?”文玉伸出一手在洗砚眼前挥了挥,不会抽出什么问题罢?
“文娘子!”洗砚面色错愕,只不可置信地惊呼出声,半晌回不过神,“什么跟什么啊?”
他就差把公子的大名写脸上了啊。
“好了洗砚,别闹。”宋凛生轻舒一口气,虽同洗砚说着话,视线却全然不曾分给洗砚半点。
宋凛生远山似的长眉下是春水般眼睛,看过朝阳日落、潮水涨退之后,如今正盛着满而将溢的温柔垂眸看着文玉。
“小玉喜欢,我再找人给你做一模一样的,好不好?”他话音轻缓,似哄小孩儿一般,语中的宠溺万分,似乎对他来说已成了理所应当。
“好哇!当然好!”文玉眉间疑云散去,一双澄明的眼笑成了月牙,“小宋大人最好!”
“嗯。”宋凛生轻轻颔首,极尽温柔。
他二人你来我往,说话间似乎自成风景,浑然一对璧人,而旁人似乎不存在一般。
“哈哈哈——”一直窝在旁边眼观鼻、鼻观心的宋伯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先前听洗砚唠叨了许多,也只不过猜测而已,如今他亲眼所见——
恐怕要给老爷贺喜咯!
这笑声爽朗有力,直穿过文玉和宋凛生两人之间,叫人想不注意都难。
“宋伯。”文玉转头甜甜唤了一声,“你手里拿的什么呀?”
眼见宋伯怀中抱着一捧干枯的草叶,文玉吸了吸鼻子,很熟悉的味道。
“回文娘子,是艾叶。”宋伯将怀中的艾叶往前提了提,好叫文玉看得清楚些。
“今日端阳,大家要在一处悬艾叶。”宋凛生在旁徐徐解释。
宋凛生接过宋伯递来的艾叶,分成两股,其中一股先递给了文玉。
这皱巴巴的干草猛地出现,又苦又涩的味道直冲脑门儿,便是文玉见惯奇花异草,也忍不住后仰了几分。
“唔——”文玉眉心微蹙,旋即在鼻尖揩了一下。
宋凛生见状当即往后缩了几寸,另一手在艾叶上来回拂动,以期将艾叶的气味冲散些。
“小玉不习惯艾叶的味道?”
言罢,宋凛生便又将艾叶往身侧放了放,预备交予一旁守在宋伯。
他是想同小玉一起悬艾祈福,只是若使小玉感到不适,岂非本末倒置、得不偿失?
“没有!”文玉见状赶忙出声阻止,双手从宋凛生手中接过艾叶,“我只是一时不熟悉。”
“更何况,不是说大家要一起悬艾叶吗?缺了我算怎么回事?”
文玉环顾一周,见阿柏阿竹和洗砚都拿好了自己手中的艾叶,便紧了紧自己手中的这股,同众人淡笑起来。
干枯的艾叶枝叶卷曲、脆弱易折,消瘦的枝干看似羸弱,却蕴含着绵长深邃的气息,些微的苦涩后头是淡淡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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