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似空谷幽兰般超然世外,只若有所思地凝视着文玉。
后者满脸兴奋和好奇,探寻的目光紧缩在文玉身上,较之太灏,实在是对比鲜明。
苏见白抱着尾巴缩在一旁,尽可能地放缓呼吸,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趁文玉出神的空当他巴不得逃之夭夭。
可一见陈知枝瞪眼,他便泄了气。
陈知枝待苏见白安分下来,又转目将在场的众人挨个瞄了一遍,最终视线落在自家姑姑身上。
她方才一直在心中翻来覆去地想,姑姑问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与近来的乱象有关。
“姑姑。”这般想着,陈知枝便索性唤出了声,“知枝冒昧,有一事相求。”
清甜干脆的嗓音如泉水叮咚,将文玉仿佛于山涧放空的心神召了回来。
文玉眨眨眼,大梦初醒般转脸看向声源处,“相求算不上,不如说来听听?”
莫说从前与枝白和陈勉的情谊,即便只是知枝一人所托,她也不会拂逆。
陈知枝转动眸光,视线扫过身旁的苏见白,而后极其专注认真地看向文玉。
“姑姑,近来江阳府妖邪祸乱、鬼祟横生,闹出了不少古怪之事。”
此言一出,文玉登时面色凛然、严肃无比,就连她身侧的郁昶也凝神细听起来。
“百姓深受其扰、苦不堪言。”说这话的时候,陈知枝一对弯眉蹙成曲折的流水,愁绪蕴藏其中挥之不去、难以消散。
“我一路追查,却不见有什么眉目,只能降服一些捣鬼的小妖。”
陈知枝解下腰间的宝瓶与文玉和郁昶看,眼见她轻弹宝瓶玉壁,相互交织的哀嚎声便响彻其中——
正是她一路上捉拿的妖精鬼怪。
“也是在遇上狐狸……苏见白之后才知,原来是中洲生了动乱。”险些说错了话,陈知枝慌忙改口。
也是她并不熟悉苏见白的真名真姓,如今还是习惯性地叫他狐狸。
思及此处,陈知枝更是没好气地回头横了苏见白一眼。
她从苏见白这里得知妖邪动乱之事,原本是想要与他问个清楚,可是他却强压着自己要将他抓到七次之后才肯吐露更多的讯息。
这不才实现三回。
幸而姑姑现身,才叫苏见白能老实交代。
不过据他所言,也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
陈知枝眉梢耷拉着,一时没了方才的生气,低声唤道:“姑姑,知枝斗胆请姑姑出手相助……”
她想请姑姑出手相助,亦是想请姑姑重回江阳府,不过这话,她不会直截了当地说出来。
从前娘亲交代过,江阳府恐是姑姑心上的一块暗病,不易察觉却始终存在、隐痛不止。
娘亲重现于世的时候,姑姑已然不在江阳府了,并未有缘相见,照理娘亲不会了解得多么透彻。
可即便不是娘亲,单单她自己,对姑姑的事也多少知道一些,更是不愿揭人伤疤的。
陈知枝敛去思绪,小心翼翼地查探着文玉的面色。
“你是说——”文玉沉吟着,似乎对那两个字既熟悉又陌生,“江阳?”
“是!姑姑!”陈知枝眸光一亮,她就知道姑姑不可能会全然忘记,“是江阳,江阳府。”
可是,料想当中的一拍即合并未发生。
文玉垂眸不语,整个人反倒沉寂下去。
江阳府。
她想起从前在江阳的日子,整个人仿佛被蒙上一层朦胧的色彩,自光阴的间隙中透露出斑驳的痕迹。
陈知枝心中一空,瞬间漏了半拍,对于这样的结果她不曾预想过,只能在惊慌失措的同时,茫然地看向郁昶。
郁昶眸光转动,于无尽的沉默当中看穿文玉并未明说的伤怀。
无需思考,数百年来的相伴令郁昶早已知晓该如何做,他上前一步抬袖预备拦在文玉身前,将陈知枝企盼的目光隔绝开来。
可不待他有所动作,文玉却似正猜中他的心思一般,拂袖按住了他的手腕。
江阳动乱,她不会坐视不理,只是……
“知枝,非是我不情愿。”文玉艰涩开口,努力地做好万全的考量,“只是我还有师命在身,不若请郁昶与你同去江阳平乱,也好助你一臂之力。”
言罢,文玉轻轻捏了捏郁昶的小臂,似乎在与他确认一般。
而后者眉目低垂、眼波熠熠,往日的冷淡疏离一扫而空,如今观之竟有点点雀跃的意味。
郁昶轻轻颔首以作应答。
只要能帮到文玉,他求之不得。
得了郁昶肯定的回答,文玉松了口气,只一心等待着陈知枝的意思。
若是平乱,郁昶对付那些妖精鬼怪实在是不费吹灰之力,与她相较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是以,她继续向中洲行进,郁昶前往江阳,分头治之最好不过。
文玉一面想着一面点头称是,似乎对自己的安排很是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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