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濯。”文衡将酒坛取走,安抚般拍了拍宋濯的手背,“我来。”
她相信姑姑自有用意,也不愿看到小濯为难。
紧接着,文衡便将太灏跟前的酒盏添满,动作间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
相较于她的干脆利落、行动如风,正襟危坐的太灏就像是一幅静止不动的画卷。
色彩不浓烈,落笔不张扬。
他垂眸静静地看着面前的酒盏,其间水波荡漾、冷香四溢,可他的思绪却做不到像酒一样清澈,甚至可以说是……浑浊不堪。
最终,在剧烈的混乱和割裂感之下,太灏抬眸看向文玉,却没有说话。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文玉毫不避讳地回望着太灏,二人的目光牢牢地锁在彼此身上,似乎周遭的喧闹都离他们远去。
若有破绽。
哪怕是一丝一毫呢?
“文玉君你——”澹青总算说了他冲破禁言术以来的第一句话,却又是同文玉吵嘴,“我家主人从不饮酒,你切莫为难。”
他突如其来的话音打断了二人之间的暗流涌动,文玉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太灏眼中随之消失。
她眉心微拧,第一次对澹青的多话感到不悦。
“为难?”见文玉不说话,陈知枝不想她在澹青面前失了身份。
而她一开口,苏见白自然帮腔,“我们、我们姑姑用三百年的陈酿招待你家主人,这是为难?”
这绿毛怪好生无礼!
“你们——”澹青有所收敛,更多的是无奈,“几百年尚且不论,主人不饮酒,你们不能逼他破例。”
“是吗?”文玉两指捏起酒盏,那股冷香瞬间钻入鼻腔,“帝君从不饮酒?”
“自然。”澹青莫名其妙地瞥了文玉一眼。
这有什么可怀疑的,他还能扯谎不成?
“可我记得从前——”
话说出口,文玉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满目歉意地看向太灏。
“从前饮酒的是宋凛生,非是帝君。”
她眼中并没有多少真诚,更多的是一种冷淡的、漠然的、甚至于近乎挑衅的……难以描述的感觉。
“我记错了,帝君勿怪。”
文玉不知道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是企图得到什么样的答案。
或许她只是想要在无差别的攻击下,看太灏那张冷静自持的脸孔下会否有一丝的裂痕。
“主人自然不会同你计较,你莫要再提便是。”澹青摆摆手,一副放过文玉的样子。
文玉眉心一跳,颇为不耐地睨向澹青。
从前澹青在擢英殿沉睡时,她只觉得其原身高大威猛,却没想到化形后的他竟是个碎嘴子。
这家伙真是青龙?敕黄不会记错了吧。
澹青浑然不觉,预备将太灏面前的那杯酒挪开,“主人,这酒——”
片刻之间,沉默许久的太灏举起杯来一饮而尽,没给澹青留下半点动手的机会。
由得澹青目瞪口呆,太灏只回望文玉,那眼神似乎在说:
你要我喝的酒,我已然喝了。
文玉叫他这猝不及防的动作惊住,随即眸光一闪,她不知道自己的目的是否达到,甚至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要做什么。
强迫他喝酒吗?
强迫他回答自己不是宋凛生吗?
还是什么?
她自己都说不出,是以面对太灏的眼神,她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撇下目光去看那只已然空了的酒盏。
顺着她的视线,太灏亦看向自己面前的那只菱角杯,杯壁残留的酒水尚未回落,而满口的冷香亦是在他唇齿间久久不散。
这是……酒。
其实澹青说的不全然对,他并不是从不饮酒的。
如今是第二回。
而头一回……是他与句芒在梧桐祖殿的树下对弈之时,他借着那些许的、甚至并不存在的醉意将酒倾在了……
可以说,那是他一生之罪,可他却落子无悔。
见两人就那么沉默着不说话,陈知枝眼珠一转,赶忙去看郁昶。
旁的不说,自打她与姑姑重逢起,郁大人才是伴在姑姑左右的人,如今这场面……
郁大人心中怕是不好受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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