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让留云过来替我见礼罢。”文玉目光一转,在他满面的期待中抬了抬袖,“您说呢?酆都君。”
此言一出,那人面色微变,故作忙乱地咳嗽几声,“倒也不必这样客气。”
“酆都?”惊异之余,郁昶的防备却放松了些许。
就连文玉也收了留云扇,无奈地拍了拍手,“你没听错。”
正是她在轮回司时的顶头上司,酆都神君。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本君的?”
果不其然,酆都指尖转动,掌中冷焰炸开的同时他原本的面貌也在点点流光之后显出真身。
长眉入鬓、凤眼多情,实在是一副风流浪荡的做派。
文玉闭了闭目,真怕被酆都君的光彩照人闪坏了眼睛,“他从不叫我文玉。”
只有郁昶会这么连名带姓地叫她,而不管是太灏还是宋凛生,一直都只会唤她小玉或是文玉君。
更何况……太灏哪里会如此轻浮孟浪?
除却江阳酒醉那日有些出格的举动,多数时候他一直是清醒克制、冷静自持的,甚至到了令人费解的地步。
又怎会在方才与她……的情形下,转头又同她耳鬓厮磨。
酆都君要冒充人家也不知道多做做功课。
“你这只能证明不是太灏那家伙。”酆都抻了抻脖颈,听见自己的关节咯咯作响才罢休,“不能证明就是本君。”
“小的在地府打了三百年的黑工。”文玉的白眼快要翻上天了,却也只能赔笑道,“还会不知道‘画骨’是酆都君的看家本事?”
人说画皮画虎难画骨,偏生这位酆都神君最擅长描摹骨相、拟态求真,他想扮做旁人,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
就像方才他连太灏身上那若有似无的茉莉香气都能仿个十成十,若非在言语上漏了破绽,文玉亦不能保证自己一定能够辨明真伪。
“注意言辞啊,小孟。”酆都大喇喇地一叉腰,就开始活动筋骨,“往生客栈是没给你吃,还是没给你穿?”
看他那疲乏的样子,似乎是许久都不曾休憩过,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要知道酆都君在幽冥殿的时候,可是连灯都不会自己点的人,什么东西值得他不惧风霜地四处奔波。
“是是是。”文玉一点也不怕他,横竖此处是钩吾山,又并非幽冥殿,“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锦衣华服。”
她话中的阴阳之意都快溢出来,就连旁边向来沉闷的郁昶也有些忍俊不禁。
谁不知道往生客栈四面漏风,穷的可怜,就连谢必安这样在地府行走惯了的鬼差来了也得啐一口茶水太粗。
“既这么好——”酆都单指撑着太阳穴,笑眼眯眯地招揽文玉,“同本君回去,继续做你的孟婆。”
文玉似笑非笑地将留云掂在手里玩儿,最后直指对面,“酆都君不辞辛劳来一趟就为了说这个?”
“那倒……”酆都目光闪烁,一看就是在编瞎话。
留云脱手而去,文玉亦飞身上前压低了声音问道:“酆都君,扮做他的样子是想干什么?”
当日在幽冥殿上发生的事,郁昶不知道,可酆都君却是一清二楚。
他明知自己与太灏之间不是那样简单,如今还变作人家的样子来唬她。
“诶?本君可是一片好心!”酆都眉梢一扬,似乎没想到文玉会如此大胆,“你、你不要狗咬吕洞宾啊!”
说着话的空当,他本欲还击,可不止怎么的就改了主意,当即熄灭掌中之焰。
没了光亮,地下山洞间登时一片漆黑。
确实便于藏身,想到这文玉不禁轻嗤了一声,无奈地停手。
她早知道,酆都君脾气古怪又是个鬼精灵,没那么容易逮住的。
若不是她有些畏惧火焰,所以不曾修习这方面的法术,眼下又怎么会如此受制于人。
文玉循声收了留云扇在手,气得隔空挥拳。
可她刚一动作,便被人牵住手腕而后十指紧扣。
“小玉?”太灏略带疑惑的声音响起,似不解她为何置气。
可上过当的文玉显然不吃这套,她忙转腕催动留云,“一次会受骗,两次就未必。”
不要以为这回换了个称呼,她就会被迷惑住。
太灏稍稍松开手,给她留下足够活动的空间,免得将她锢太紧会难受,而后温温柔柔地唤道:“是我。”
“你……”文玉一把捞住蓄势待发的留云,将其紧紧攥在手中,唯恐会伤着某人。
不知怎么的,她态度忽然软和下来。
分明也没说什么旁的可以验明正身的话,可文玉就是愿意相信身侧这个与她十指紧扣的是货真价实的太灏。
淡淡的冰蓝忽然亮起,照得他半边面容柔和静谧、令人心安。
“你、你在家中行几?”文玉的胸腔之中轰鸣阵阵,似百万只蝴蝶振翅般令她不得安宁。
太灏天生地养,自然没有什么旁的兄弟姐妹。
可他听了文玉的问话,非但毫无讶异之色,还顺其自然地答道:“行二,上头有个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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