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我。”文玉将人搂得更紧些,“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彦姿。”
他似乎并不怎么在意自己当下的状况,笑得越发释怀,“你……你找到宋凛生了啊……”
这话是对文玉说的,可太灏的瞳仁却忽然一震。
闻彦姿意识模糊、说话断续,竟还会认得他……
文玉怔了怔没有解释,却忽然眼泪夺眶而出,同闻彦姿一样笑着说道:“别笑了,越笑越难看。”
“还有郁昶这家伙,竟然也一直跟着你。”闻彦姿咧着嘴,也不知是笑得,还是身上的伤痛得。
在宋宅的那段时日,闻彦姿总是躲着他走,没承想这会儿倒不怕他了……
那时候他还嘲讽闻彦姿胆小如鼠、难堪大用,如今却……
他这些年,不知受了多少磋磨。
郁昶眸光闪烁,暗自叹了口气。
细想了一圈,闻彦姿终于收了笑,既疑惑又严肃地看向文玉,“那为什么偏偏将我……送去藏灵仙山呢……”
“我——”文玉下意识想要回答,却不知说什么好。
说她想为他寻个安身立命的好去处?说她辗转托了敕黄才求得的机缘?说藏灵仙山是无数人趋之若鹜、求之不得师门?
可现实是,闻彦姿此刻浑身是伤地躺在她怀里。
她当日做的选择,是全然对的吗?
“彦姿……”文玉喉间又酸又涩,咯得她生疼,“当年之事……”
“当年之事你有难处,我不怪你。”闻彦姿挣扎着要起身,全然不顾自己的残破的躯体能否承担,“眼下我要做的事,希望你不要阻拦。”
文玉哑口无言,实在不知如何接话。
闻彦姿这话无异于承认猎杀狍鸮的人真的是他,可她想不通他为何要这样做。
“是为了救闻良意?”文玉不肯放手,他伤成这样还想胡乱动弹简直是不要命了。
“我哪有那么伟大?”闻彦姿一张口,就有猩红的血液自喉间涌出,“咳咳,你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他是什么人。
文玉唇瓣微微颤动,她怎么会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让他跟着宋凛生念书不肯念,让他跟着郁昶修炼不愿修,每日只想跟着阿沅阿珠过普通人的日子,想替原本的闻彦姿过健康平安的日子。
最是胆小、最是惜命的人。
可是这样的他,会为了守候闻府、每月都回江阳来,会为了救闻彦姿将自己糟蹋成现在这幅模样。
他在藏灵仙山到底都学了些什么?
渡人要先渡己,要珍重自身。
若早知会有此一难,她该在江阳碰上闻彦姿的那夜就将他扣住。
“有的,二叔。”闻良见一向的云淡风轻的,此刻却满眼通红、染上哭腔,“真的有的,二叔……”
陈知枝一面安抚着闻良见,免得他将闻良意勒得太紧,一面不忍心地轻唤出声,“闻二叔……”
江阳的一众小辈,皆是满脸的哀痛,为闻彦姿忧心不已。
“还要嘴硬。”文玉喂他服下灵丹护住心脉,而后将他脊背抬起来些,免得被血水呛着。
当日调皮捣蛋,只会吃饭睡觉数星星的闻彦姿,如今为了家中小辈,将自己弄成这幅样子,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
“闻良意除了受了些惊吓,一根头发丝也没伤着。”文玉料他会想知道闻良意的情形,赶忙说与他听,“你放心好了。”
闻彦姿觉得很奇怪。
他不想哭,但是却有热泪涌出来。
他想离开文玉,却又忍不住向她的臂弯靠拢。
沉默了好半晌,闻彦姿闷闷地答道:“……不全是。”
他讨厌文玉这个臭女人,一声不吭就跑走,将他丢给敕黄,又被敕黄丢去藏灵仙山。
文玉怎么知道,他一定会选仙途大道呢?
数百年来,他恨她,再也不想看见她。
可话虽如此说,闻彦姿却依偎在文玉臂弯间,闭上了眼——
他好想回到那时候。
阿沅阿珠一左一右地盯着他习字。
文玉翘着二郎腿说要检查课业,做错一道就要扣掉他餐后的酥山。
宋凛生一面打圆场,一面替他改了几个错处。
洗砚和宋伯每日不断地跑来学堂送饭。
申先生和周先生轮流授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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