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的,就算藏灵并未回答,文玉似乎也能猜到,“你去了谭明岛……”
她早该想到,就连她都曾听说过琴龙骨的妙用,藏灵神君身为一方上神又岂会不知。
“嗯——”藏灵无所谓地哼了哼,随即提溜起文玉的茶盏一口饮下,“去了。”
“你与夔玄交手了?”文玉目光一缩,当即便抓着藏灵的肩膀检查那血腥气的来源,“可有受伤?”
“我以为——”藏灵捏着茶盏的指尖紧了紧,眸色有几分复杂地盯着眼前人,“你会问我有没有取得琴龙骨……”
室内忽然沉默下来,文玉手上的动作一顿,没有立刻回话。
一旁的沈璧几个面面相觑,亦是不敢吭声。
藏灵别开目光,仰头动了动筋骨,她就知道谭明岛这趟不会白跑。
元阙也好,文玉也好,只要好好活着,在她跟前就好。
“琴龙骨我自会去取。”文玉从没打算将自己该做的事,寄希望于他人,“神君保重自身才是正经。”
答应酆都君和泰媪的人是她,并非藏灵。
“不是我的血。”见她神色微沉,藏灵赶紧开口解释,“但……也不是夔玄的。”
一直在边上不曾出声的鸣昆,忽然变得惊异无比,“什么?”
文玉慢慢收回手,疑惑的目光往上,定格在藏灵鬓边。
细看之下,淡淡的血雾藏在她发丝间,虽不明显却是真实存在的,又怎么会不是她的血?
“去晚了一步,已有人取走琴龙骨。”藏灵面色沉郁,连声音也低了下来,“谭明岛一片狼藉,我未能与夔玄碰上面,身上的血是查探残局时沾上的。”
“谭明岛一片狼藉?”鸣昆似乎听见了什么天方夜谭,忍不住追问,“你是说谭明岛?一片狼藉?”
夔玄乃是上古妖兽,纵使真有人赶在藏灵前头上了谭明岛,却决计无法轻易近其身,更遑论什么打得一片狼藉。
放眼当世,能与夔玄过招的又有几个?
回答鸣昆的是藏灵的沉默。
她何尝不知其中古怪,可事实如此,又能何为?
只能赶紧掉头回来,想着将此事说与文玉,免得她心中牵挂,气急之下跑空一趟。
文玉脑海中昏沉阵阵,叫她一时毫无头绪。
数万年来,琴龙骨一直好生待在谭明岛,由夔玄镇守着。
既知其在何处,便是千难万难她也要去取来。
可如今一步错,竟叫琴龙骨失了下落、不知所踪,她又该去何处寻得?
泰媪尚困在钩吾山中,多一日,她便多一分煎熬,地脉尚未修复,多一刻,中洲乃至天下便多一刻的危险。
一定还有别的办法,一定。
“可知是谁……”文玉心力交瘁,却仍不放弃最后一线生机。
不论是谈判求和,还是打上门去,她总要争取一番的。
沈璧忙上前搀住文玉,忧心道:“姑姑——”
正当众人七手八脚将文玉团团围住时,一道淡如山泉、冽如冰凌的声音响起,穿过阻碍稳稳地落在文玉耳中,几乎瞬间便将她的焦急抚平。
“是我。”
藏灵等人分列两侧,皆循声往外望去,而身处正中间的文玉,只一抬眼便见来人。
“你……”文玉喃喃。
帝君太灏?怎会是他?
在钩吾山中,他不是早就不见了踪影,难道他先一步离去,是为了……替她去取琴龙骨?
相较于藏灵的风尘满身,太灏仪容周正、衣衫清白,整个人倒显得十分云淡风轻。
不是说有人同夔玄恶战,将谭明岛打得一片狼藉吗?
若是他,怎么会……
难道他对上夔玄还能毫不费力地全身而退,可是藏灵身上沾染的血腥气又该如何解释?
文玉脑海中思绪万千,诸多可能像一团紧紧缠绕的丝线,剪不断理还乱。
他站在门槛外头,一袭白衣沐浴在淡金的光芒下,有种朦朦胧胧的不真实感,似乎随时都会消失不见。
太灏的目光直奔着文玉而去,未分给旁人半分,流连间似在描摹着天地中最珍贵的存在,那样专注、温柔。
“……”文玉双唇微张,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她不知说些什么,更不知如何称呼,是帝君太灏,还是……宋凛生?
在山中将她撇下,却转头以身犯险去取她需用的东西,叫她又急又气,又……
无法言明的感觉在文玉的胸腔之中四处游走,可怎么也无法找到一个宣泄、爆发的出口,憋得她生疼。
“怎么到了门前倒傻站着了?”澹青从太灏身后冒出来,奇怪地瞥了自家主人一眼,“不是紧赶慢赶、片刻不停地要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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