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面对眼下这样的局面,他会忍不住想若没有那时的鬼使神差,小玉现今应在后春山中、或是旁的什么地方,过着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日子。
高兴了就修行几天,不高兴就蒙头睡觉。
无人约束、无事挂碍,更不必为了旁的任何而舍去自身。
尽管已在心中忏悔过无数次,可他这回却能更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自私与卑劣。
不知该笑还是该恼,看着眼前真一言不发的太灏,文玉也梗着脖子不肯出声。
“……”这副场景看得藏灵默不作声,心下却很是震动。
太灏这家伙,还算……还算听话?
严格说来,她与太灏也是不打不相识。
这人自降生与天地之间起,是特立独行惯了的,又总是窝在擢英殿不出门,没人知道他是什么脾气秉性,更不会有谁与他熟识。
只是当日元阙陨落之后,她寻至钩吾山,正见太灏同样来此,在巨大的悲痛驱使下,一时没忍住便与他大打出手。
这个向来无悲无喜的帝君太灏,被伏雪、春杀砍在身上也不吭声,却在告知她元阙神魂已散的时候,落下了第一滴泪。
而后她二人各守一边,蹲在土包上沉默呆坐,直到她离开,太灏也没有再说半句话。
陨落的是元阙,可失了魂魄的却并非她一人。
方才在钩吾山巅伫立等待的几间旧屋,想必便是那个时候造的。
可是这些……不适宜告诉如今的文玉。
藏灵几番挣扎,想着是*否为太灏说上几句话,可最终还是保持沉默。
有些话,旁人说千遍万遍也没用。
郁昶瞥见藏灵面上的忽明忽暗,眸光不由得一动。
这样精彩纷呈,她果然知道些什么。
不过眼下的郁昶忽然觉得前情也没有那么重要,他只要她做文玉、做她自己。
想到此处,郁昶迈步向前与文玉并肩而立。
早些料理了这些杂事,待文玉交差以后,他便同她一道回轮回司去,或者她喜欢的任何地方都可以。
“等等!”一直没开口的鸣昆挤将上来,将郁昶与文玉隔开,“你是什么人?”
太灏与文玉之间的古怪,他不是没感觉到,可人家毕竟是东天庭的人,眼前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小白……蛇?才是他关注的重点对象。
转眸扫过一脸不悦的鸣昆,郁昶眉心跳了跳。
他总觉得这只杂毛鸡的后边还有一句“也配与文玉站在一处?”在候着。
“你——”郁昶沉吟片刻,没打算乖乖地自报家门。
毕竟除了和文玉说话的时候,他从来只反问、不解释。
“不对!”鸣昆亦不在乎郁昶答了什么话,只两眼放光地盯着他身前某处,“这是定元,你是……郁昶?”
这话无疑让寂静如水的山洞沸腾起来,除却化了土的姜岐没办法看出有什么心绪,余下的几人皆是惊异万分。
“你说什么!你认得我?”此言一出,郁昶却有些按捺不住了。
他一把揪住鸣昆的手,将其往身前带,迫人的眉眼蹦出阵阵寒光,不似蛟龙,倒像一尾蛰伏暗处、蓄势待发的毒蛇,反衬得眼前之人如同猎物般无措。
可鸣昆也不是能乖乖就范的,登时化作一道光剑自郁昶掌中脱身,稳稳地落在了文玉身侧。
“谁认得你?自作多情。”鸣昆转了转腕,骨节咯咯直响,“不过是你戴着定元罢了,少与我攀亲。”
郁昶眉心微沉、面色不虞,“……”
可不知想到了什么,并未与鸣昆逞这一时的口舌之快。
定元,又是定元。
在七盘关时,藏灵就提起过定元是文玉的法器,如今鸣昆的话无异于是再次印证了他的猜想。
一开始在沅水畔遇见文玉之时,他不过是对她的身份所有怀疑,可后来时间久了,他却渐渐害怕起真相来。
……
“你好生修炼,若来日大成,尽管来找我报仇。”
“罢了,我大限将至……你找也找不着!”
……
那时她面上转瞬即逝的忧愁和更多的洒脱与不羁,令他恨得牙痒痒,誓要与她决生死、争高低。
郁昶的眼睫止不住地颤动着,似乎这样就能将过去的事掩盖。
他怕文玉真是从前用定元镇压他那人,毕竟当日之仇不得不报。
可他也怕文玉并非那人,他便没有什么再赖在江阳、赖在观梧院的理由。
就这么瞻前顾后、踌躇不定地蹉跎了数百年,如今他总算有个决断。
不论什么仇什么怨,横竖一笔勾销,他只要文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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