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光初透,宿雨新歇。
庭院潮湿,犹带春寒之气,内室却暖香氤氲,恍若春日零落的花瓣,无声铺陈。
孟悬黎睫羽微颤,睁开眼,入目便是陆观阙近在咫尺的面容。他的脸苍白如纸,连嘴唇也散尽血色。
孟悬黎眼珠滴溜溜转,暗忖他病势未退,指尖试探地点了点他的唇珠,又摸了他的额间。
正欲撤离,皓腕被陆观阙骤然攥住。他缓缓睁开眼,顺势将她揽入怀中。
温热气息扑面而来,孟悬黎抬眸望着他的双眼,低声道:“昨晚……你心疾复发,甚是吓人。”
陆观阙目光顺着她微颤的长睫下滑,落在颈间的药膏和点点红痕上,故作担忧:“这也是我弄的?”
孟悬黎眉间轻蹙,指尖点过几处:“这里,还有这里,还有耳垂,都是……世子爷的‘杰作’。”
陆观阙神情愈发歉疚,下颔轻蹭她的发顶:“是我之过,让你看到不该看到的。”
“现在还怕么?”
男人的气息密密包裹着她,孟悬黎睫毛急颤,屏息埋首他胸前,没好气道:“比起第一次见你,昨晚并不害怕。”
“第一次见我?什么意思?”陆观阙松开些许,垂眸凝视,忽而惊觉,“你的眼睛……好了?”
“嗯。”孟悬黎唇角微扬,“在许州时,我们曾有一面之缘。”
见他似有茫然,孟悬黎轻声道:“那夜,我回旧宅取些旧物,撞见你浑身是血,倒在后山雪地里,便大着胆子,救了你。”
“哦?”陆观阙唇角噙着笑意,引她细述,“后来如何?”
“后来……我便解了你的外衫,草草处置伤口。”孟悬黎顿了顿,脸有些红,解释道,“我那时年幼懵懂,也不懂什么医术,就只能凭感觉去救你。”
“并非有意唐突世子爷。”
陆观阙抿唇,似是不信:“是么?可我恍惚记得,那姑娘将我扶至榻上,旋即就被人拽走了?”
“不是拽走。”孟悬黎面露窘色,“是我担心你的仇家循迹而来,就在院门处反复演算推敲,确信除我之外,无人能入,方敢离去。”
“本想寻先生再为世子爷诊治,谁知我再去小院时,你已经不在了。”
孟悬黎见他神情陷入回忆,努了努嘴:“你那时昏迷不醒,记不清也是常理。况且,我也是昨晚才想起来的。”
不记得?
他怎会不记得?
自离开许州,病骨稍愈,他日日寻她,日日思念她停留在自己身上的气息。
那气息恍若醇酒气息,一旦打开,仿佛就萦绕在他的心头。遍寻不得时,他便会重演当日惨状,卧于冰天雪地,等她如那夜一样,朝自己狂奔而来……
念及此,陆观阙恨不得化作一块无知无觉,永世不灭的顽石。任她捏在掌心,摩挲把玩,永世不弃置。
“原来,阿黎就是救我于水火的人。”陆观阙眸色转深,语含深意,“如此大恩,我该如何报答呢?”
“阿黎想要什么?”
孟悬黎被他箍得气息微窒,推他不动,只得闷声道:“我说这些,并不是图谋回报……”
“而是,盼你能好好活着。”
“最好,活得久一点。”
此话如钥,骤然开启陆观阙心内某处机关。他心头狂乱,喜意翻涌,恨不得将她那颗玲珑心揉碎在怀里。
他喉间微动,恐是幻听,追问道:“你说什么?声音太低,未曾听清。”
孟悬黎无奈:“世子爷抱得这般紧,如何能听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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