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亭瞳眉头紧拧:“傅清让这么难缠吗?”
“不是他。”扶风焉垂下眼睛,神色恹恹,无精打采道:“是我父亲。”
贺亭瞳眼皮一跳,试探性地问道:“帝君?”
“神朝都没了,哪里还有什么君上,一个虚名而已。”扶风焉身体摇晃,将外散的灵力尽数收拢入丹台,而后疲惫地向前倒去,被贺亭瞳拢在了怀中,迷迷糊糊道:“他用秘术短暂来了一瞬,又被我打回去了。”
“我有点困。”扶风焉眼睛半眯,“想睡觉。”
“……睡吧。”贺亭瞳手指弹动,他摸着扶风焉的手腕,已经恢复到正常温度,脉搏平稳,灵力也和缓,方才的暴虐的热度好像只是一个错觉。
他揽住扶风焉的头,温柔地将他疲惫的脑袋拢在颈侧靠着,低声道:“下船时我叫你。”
“嗯。”扶风焉点点头,嗅着贺亭瞳身上的气息,忽然又挣扎起来,瞪着一双紫眼睛,认真道:“亲一下?”
贺亭瞳:“………”
扶风焉又垂下头,虚弱道:“不亲也可以。”
贺亭瞳沉默着侧身,捧住扶风焉的脸颊,在他骤亮的眼神中,张口咬住他的唇,一丝丝的疼,而后是温热而柔软的舌尖撬开齿列碰上了他的,扶风焉脑袋里轰然一声响,思绪炸开如烟花,什么疲惫,疼痛,紧张各种各样的想法全都随着贺亭瞳的亲吻,烟消云散。
灵舟在月色中向前飞去,水银般的月光从窗前泄入,贺亭瞳半跪着身体,闭着眼睛,舌尖发软,一吻毕,他试探性地退出,却又被扶风焉咬着舌尖回击,刚刚还虚弱地不行的少年猛然箍住他的腰,将方才所领教过的伎俩一一奉还,甚至自学成才,舌尖扫过他的上颚,贺亭瞳一颤,腰一下子软了,睁眼时水汽朦胧,却看着扶风焉兴致盎然,璨如星火的眼睛。
他将人推开,擦去唇边水渍,喘声道:“还不睡?”
扶风焉意犹未尽,倒头靠过来,贺亭瞳将人一推,起身朝另一侧挪动,走到最前边去翻航线了。
扶风焉:“………”
他默默将身形掰正,寻了个墙角,靠上去闭目养神。
只是刚一闭目,他便听到了絮絮叨叨近乎哀嚎的求救声,很近,近到就像在他耳边,那人口中念念有词,语调十分崩溃。
“少君!少君!少君啊!”
“救命,救命,我被歹人抓走了!”
“少君!有人欺负我!”
“天灵灵地灵灵少君少君快显灵!帮我给我爹传个信吧!他是不是在外面有私生子?还是哪个长老在外面有私生子?还是哪个祖宗在外面拈花惹草?我怎么碰到个和咱们一样的紫瞳了?能不能套个近乎?”
……
扶风焉猛然坐直了,他顶着一头乱发,冲着贺亭瞳告状道:“傅白榆挣脱绳索了。”
贺亭瞳呼吸已经平复,他点头:“我去处理。”
扶风焉重新闭目,片刻后,耳边一静,他终于彻底清净了,意识沉浮于雪白的云雾间,他听见男人告诫的声音:“再不回来,你会后悔。”
扶风焉:“你娶娘亲时有没有后悔?”
他耳边彻底静下去。
扶风焉又道:“不要再派人,我今日收了手,下次就不一定了。”
……
青云书院内,琢玉山崩。
傅清让被人从碎石堆里挖出来,他身上拢了一层淡淡辉光,堪堪抵住了那股子撕天裂地的剑意,并未将他削作两半,只是划破了皮肉,血流如注。
朱明监察使站在他身前,拱手行了一礼,小心翼翼道:“前辈,那两个贼人掳了傅公子朝北去了,我们殿主人在蓬州,恐支援不及,您要不要通知一声,让傅氏派人相助?”
“不用了。”傅清让坐在废石堆上,灰色衣袍被血泡成墨色,他伸手摸了把血,面色淡然:“你们都看到了什么?”
朱明监察使额头渗出冷汗:“什么都没看到。”
傅清让满意地点点头,在怀中掏啊掏,取出一瓶丹药递过去:“今夜无事,与你们服用过后各去巡逻,琢玉山一事不会有人追究。”
“跟过去的人也叫回来,我们傅氏的人,自己会救。”
“是。”朱明监察使双手接过丹药,与手下分发下去,在场所有人当着傅清让的面服下丹药,而后就地晕厥,横躺一片。
此丹名叫一日忘,忘忧,忘虑,忘情,醒来后一日内发生的种种,尽数忘的干干净净。
傅清让看了从胸口到腰腹的伤口,缓缓起身,他扭头回望身后山峦,已是一片狼藉,徐隐微若是回来,定然是痛彻心扉。
“处理完后便回来。”威严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
傅清让迟疑片刻,“怕是会被徐氏找麻烦。”
“孤会处理。”
“君上,已寻到少君踪迹,当真不追?”
“他自己选的路,总要吃够苦头才会回头。”
傅清让张了张唇,目露不忍,只低低答了声是。
半晌,傅清让又问:“白榆他……”
“不会死。”
“是。”
*
天亮时贺亭瞳发现尾随在灵舟后的监察使消失了,他本来还打算在傅氏派人追上来后,把傅白榆推出去挡一挡,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快就被人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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