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这里有一颗化魔丹,可偷偷喂他服用,化去一身魔功,届时再将他带回仙盟处置,这样或可保他一命……”
“那要如何布置?”
“先去寻小越位置,最起码要先毁掉寒山境阵图。”
……
置于窗台上的留影石尽职尽责的将声音和画面传至水镜内,将贺亭瞳与扶风焉的计划清清楚楚的传过来,魔尊黎容半撑着头,饶有兴致地打量旁边越千旬的脸色。
多年身居高位,作为魔域二把手,越千旬早喜怒不形于色了,只是在听见贺亭瞳要杀自己时,眉头还是微不可查地蹙起,脸上有一瞬间是被背叛的刺痛。
“你看,为父早同你说过,那些修士没一个是好东西。”黎容抬手重重按在越千旬肩头,语重心长道:“听到没,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管你对他们多掏心掏肺,永远不会得到那些修士的认可,一句为了天下苍生,转头便可以将你卖个彻彻底底,我们魔与仙家从来都是站在对立面上的。”
越千旬咬牙,脸庞绷的很紧,还在强撑着解释,“我与他们有同窗之谊,兴许只是说说而已。”
“那我们打个赌。”黎容将脸凑在越千旬身侧,那双血红色的眼瞳饶有兴致地盯着身侧人的表情,试图从中看出悲伤,愤怒或者什么别的表情出来,“你猜那颗丹药会不会到你的肚子里去?”
越千旬斩钉截铁道:“不会。”
黎容便笑了,他没好气的拍了拍越千旬的肩,“那我便赌,三日内,他们会想方设法让你吃下去,届时你可真得求着为父救你了。”
他目光瞥向水境中那张让人印象深刻的脸,难得多了些思索。
若水道君传人。
他记得这张脸,认得这把剑,徐若山居然将他逼来了魔域,这算是走投无路了么?
他目光又打量了一下旁边的那个,一头黑发,有些眼熟,但也可能是那张脸太大众,看修为也不过十境以上,只能算是个添头。
应当是个跟班。
无碍,在他的地盘上,便是徐若水亲自来了也不足为惧。
想罢,魔尊心情颇好的离开了,只留下越千旬一人坐在水镜前,枯坐了一整夜。
三日后,越千旬收到拜帖,贺亭瞳邀请他别院一叙,他孤身前去,只是别院的阴影里,有无数双眨动的眼睛,皆是安插来的魔族,越千旬虽然嘴上说着不信,但心中已经生出疑虑。
今日魔域血月在天,城中低阶魔族尽数被清理出去,为了给儿子留几分脸面,连魔君也被调走,偌大的城中只有黎容坐在水镜前看戏。
他看着贺亭瞳提了许多坛酒水出来,放在越千旬面前,三人对坐,似是聊起了往事,越千旬听着听着,眼眶中越来越红,竟是很没出息的趴在桌子上哭了出来,抱着酒坛子说着一些上不得台面的酸话。
只是时移世易,再怎么怀念过去终究是过去了。
黎容看着贺亭瞳在越千旬酩酊大醉时从怀中取出那枚化魔丹,轻轻撬开他那蠢儿子的嘴,将那漆黑的丹药塞进了他口中。
他本可以出手阻止,但却并没有动弹,只是眼睁睁看着越千旬将丹药咽下去。
近些年来越千旬干活很认真,认真负责且努力,他确实是自己所有儿子当中最聪明,也最有出息的那一个。
可自己到底春秋鼎盛,有时候看着越千旬在魔君当中的名声越来越好,他偶尔也会生出一种警惕感。
魔域不需要两个主人。
若是越千旬被化去修为,便也免了他对自己儿子出手,届时只要将人往殿里一锁,好吃好喝养着当个血包就够了。
黎容放任越千旬被暗算,可能是药效起了作用,他看着醉的一塌糊涂的儿子迷迷茫茫睁开了眼睛,那双眸子里还有一些说不出的惆怅,“贺扒皮,你给我喂了什么?”
“没什么,醒酒丹。”贺亭瞳的声音透着股温柔,“你睡吧,睡醒了就结束了。”
越千旬撑着桌面摇摇晃晃站起身,他好像忽然站不稳当,走路摇摇晃晃,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一般,一头栽倒在地。
“不对……我的魔息……”身材修长的青年在地上翻滚,他捂着胸腹挣扎,血红色的瞳孔不敢置信的盯着端坐在桌案上的两人,声音中透着不敢置信,“你们对我下药?我全心全意对待你们,你们居然对我下手?”
他脸上浮现漆黑的鳞片,魔气被消去,修为跌落,再维持不住人形,随着他翻滚的动作,一条小龙嘶吼着从衣服堆里滚了出来。
贺亭瞳起身,从袖中抽出一把短刀,面容愧疚:“对不起,小越,我没得选,你跟着我去吧,我们会保住你的性命。”
越千旬在地上乱爬,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向他逼近的两位兄长,在这一刻彻底陷入绝望,眼眶中漫出泪水,他摇了摇头,“如何保住我的性命?将我囚禁于地牢日日取我血肉做药吗?”
“没有自由的人生,我不需要!”看着即将扎下的短刀,越千旬终是认命,痛苦道:“父尊!救我!”
只这一声,风雷声动,魔尊终于收了看戏的心思,瞬移至那方庭院当中,只是略一抬手,便将贺亭瞳掌心的短刀打飞。
浓重的魔息将向着越千旬逼近的两人击飞,魔尊俯身将地上的小龙抱起来,声音中透着股说不出的轻快:“我儿,你输了。”
越千旬喉咙中有近乎呜咽的咕噜声,魔尊抬头打量着亮出长剑的贺亭瞳,一双眼睛里是近乎嗜血的狰狞,“本座已经许久未曾食得仙人血肉,你们两人送上门来,可怨不得本座。”
贺亭瞳掌心的短刀被魔尊一手打成了两半,他毫不在乎地将刀丢在一旁,而后抽出若水剑,“那也要看尊上今日有没有这个本事让我等见血了。”
黎容正要嘲笑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这是魔域,魔宫脚下,到处都是魔息,一丝灵气都无,他们要拿什么同自己打?完全是不要命了。
只是嘲笑的话还未出口,他胸口忽然一痛,冰冷的,尖锐的利器贯穿胸口,将他的心脏刺穿。
他眉头一皱,缓缓低头,便看见一爪子扣在自己胸口的黑龙,那双异色的瞳孔里再不复醉意和痛苦,唯剩透着杀意的漠然。
“你疯了。”黎容沉声道:“你想杀本座?”
一股无匹的魔息袭来,越千旬被瞬间反噬击飞,五指崩断,龙爪碎在魔尊血肉中,长条的黑龙也被甩飞出去,却在半路翻滚中重新变作人形,他五根手指上冒着血,好像不知痛一般甩了甩血珠,而后抬手于空中画出血符,小小别院当中瞬间隔绝天地,成为一个封锁彻底的盒子。
“父尊,这是孩儿为你选择的葬身之所。”越千旬的声音沙哑,透着股冷戾癫狂的血腥气,“您还满意吗?”
魔尊后退半步,他看着四周密密麻麻的阵文,忽地笑了,“绕这么大一圈,设计骗我?我就说本座这么多年为何从来没听说过什么化魔丹,还当仙盟研究出了什么新药,原来是骗人的。”
贺亭瞳从怀里摸出几颗“化魔丹”拋了拋,丢进嘴里,轻轻一咬,咔嚓声中,甜香漫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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