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不凡想起师门的事,轻声问起“灵风派”和掌门师父王霸的下落。
青鸾却轻轻摇头:“我从前在宗门深居简出,除了修炼很少与外界接触,从没听过这两个名字。”
郝不凡虽有些失落,心里却悄悄松了口气——这样一来,青鸾便与他的仇家无牵扯,他们的以后,不会被仇恨绊住。
他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没关系,以后有我在,不用想这些烦心事。”
青鸾靠在郝不凡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轻轻“嗯”了一声,眼底满是安心。
翌日清晨。
晨曦透过客栈的雕花窗棂,在被褥上洒下细碎的金斑。
青鸾醒时,就见郝不凡正撑着手臂看她,指尖轻轻拂过她鬓边垂落的发丝,动作温柔得像怕碰碎了珍宝。
“今日带你去逛早市,听说有刚蒸好的糖糕,还有新鲜的花束。”
他的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却满是暖意。
青鸾笑着点头,起身时,目光落在昨夜叠好的新衣上——水红软缎裁成的襦裙,领口绣着浅粉蔷薇,裙摆还缀着圈珍珠流苏,正是昨日郝不凡执意要给她选的样式。
她坐在铜镜前,刚拿起木梳。
郝不凡就从身后凑过来,接过青鸾手里的梳子,替她梳理长发。
他的动作有些笨拙,却格外认真,梳顺后,先将那支缠枝银簪绾进发髻,又拿起一支珍珠步摇,轻轻插在发侧。
“这样才像……”郝不凡顿了顿,眼底的笑意像要溢出来,“我的娘子,像从画里走出来的花仙子。”
铜镜里的女子,褪去了道袍的清冷,也没了往日的疏离。
水红襦裙衬得她肤色胜雪,珍珠步摇随动作轻轻晃动,折射出细碎的光;
领口的蔷薇绣纹鲜活欲滴,仿佛下一秒就要绽放。
她的眉宇间满是温婉,嘴角噙着浅浅的笑,倒真像极了被精心呵护的世家夫人,又似误入凡间的花仙子,美好得让人移不开眼。
青鸾看着镜中的自己,葱白指尖轻轻抚过裙摆的珍珠流苏,忽然觉得好幸福——这样的日子,有他在身边,有漂亮的衣服,有温暖的烟火,竟比从前修炼时想象的“得道成仙”还要好。
她转头看向郝不凡,眼底满是温柔的笑意:“你眼光真好。”
郝不凡俯身,在青鸾白皙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吻:“是我的娘子底子好,穿什么都好看。”
两人牵着手,笑盈盈地走出客栈。
刚迈出客栈门槛,就被巷口的花摊绊住脚步。
淡紫的桔梗、浅粉的雏菊、还有沾着晨雾的白茉莉,满满当当地挤在竹筐里。
风一吹,甜香就裹着露水漫过来。
郝不凡见青鸾眼睫轻颤,干脆拉着她停在摊前,指尖点了点那捧开得最盛的茉莉:“老板,这花全要了。”
青鸾刚想拦,就见郝不凡已经将花束递到她怀里,“我的娘子,该配最好的花。”
茉莉的凉香浸在掌心,青鸾低头时,发间的珍珠步摇轻轻蹭过花瓣。
郝不凡忽然俯身,从花束里抽出两支茉莉,小心地别在她耳后——雪白的花瓣贴着泛红的耳垂,衬得她原本就白皙的脸颊,竟像染了晨露的桃瓣,软得要化开。
“这样才像。”郝不凡指尖碰了碰青鸾耳后的花瓣,声音裹着笑意,“从云端下来的花仙子,落进我这凡人的日子里了。”
青鸾被郝不凡说得耳尖发烫,却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耳后的茉莉,指尖又触到发间的银簪。
抬头时,正撞见郝不凡眼里的光——那光比晨光暖,比花香甜,满当当装着她青鸾一个人。
两人沿着早市慢慢走。
茉莉香混着街边糕点的甜,成了最软的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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