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明突然歇斯底里地咆哮起来,声音在空旷的商场里回荡。
他的眼球布满血丝,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活像只垂死挣扎的野兽。
江寒却笑了,那笑容让周围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几度。
"好的,我等着。"他站起身,淡淡地说道,"现在,迎接你应有的下场吧。"
说完,江寒转向周围早已按捺不住的幸存者们。
"他就交给你们了,生死不论,随意处置。"
这句话就像打开了泄洪的闸门。
幸存者们发出压抑已久的怒吼,纷纷向江寒致谢,有几个甚至激动得浑身发抖。
苏瑾站在人群最前面,冷静地提醒道。
"先废了他的手脚再松绑,他是觉醒者,你们别大意。"
这个建议立刻得到了幸存者们的感谢。
几个男人走上前,抡起苏瑾她们刚才放在旁边的铁棍,对着李志明的关节处狠狠砸下。
"啊——!"李志明的惨叫声撕心裂肺。
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剧痛让他的视线都变得模糊。
但更让他恐惧的是周围那些仇恨的目光。
那些曾经被他踩在脚下,像蝼蚁一样随意践踏的人们,现在正用看死人的眼神盯着他。
绳子被解开的那一刻,李志明终于彻底崩溃了。
他拖着残废的四肢在地上爬行,身后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饶了我,求求你们。"
他的哀求声混着血沫,但回应他的只有雨点般落下的拳脚。
江寒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他注意到有个瘦骨嶙峋的老头颤抖着举起一块碎玻璃,狠狠扎进李志明的大腿。
还有个年轻女孩用生锈的铁片一点点割开李志明的脸。
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手上的动作却异常坚决。
"这是为了我妹妹"女孩哽咽着说,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李志明的惨叫声渐渐弱了下去。
与沈寅不同,他在被大卸八块后就直接断了气,没有经历过于漫长的折磨。
不知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至少他不用像沈寅那样,在痛苦中煎熬几天才会慢慢死去。
当一切结束,幸存者们默默聚在一起。
他们的手上、衣服上都沾着血,但眼神却比之前清明了许多。
有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鼓起勇气走到江寒面前,声音还有些发抖。
"这位先生,我我想跟您混,可以吗?"
江寒打量着这个年轻人。
对方虽然瘦弱,但眼神中已经有了几分坚毅。
"为什么?"江寒突然问道,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年轻人愣了一下,随即挺直腰杆:"因为因为您让我找回了做人的尊严。"
他的声音越来越坚定:"而且我们想活下去,想像个人一样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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