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
“我能感应到……那玉牌与柳菁的魂有关联。”她抬头望他,眼中隐含痛楚,“但代价太大。那地方像阵眼,进去便出不来。”
陈默沉默。
他低头看着剑匣上的铁链,一根根磨得发亮,皆是他这些年亲手挣断的。柳菁这个名字压了他太久。从枯河村那夜,到幽泉谷,再到丹阁地火室觉醒之时——他每一次变强,都是踩着她的影子走来的。
若玄明子真有办法救她,哪怕只有一线希望……
他抬起手,将骨戒按在胸口。光柱穿透血雾,落在后山一条小径入口。那里白骨遍地,排列成诡异形状。空气中弥漫着锻炉冷却后的焦味。
“走。”他说。
三人步入小径。
越往深处,骸骨越多。有人的,也有非人的,关节扭曲,骨骼拼接。陈默每踏一步,脚下便传来碎骨之声。
阿渔搀扶着苏弦,脚步渐缓。她的龙鳞仍在发光,但光芒越来越弱,仿佛被某种力量压制。她忽然停下,指向前方一块斜插于地的石碑。
“上面有字。”
陈默走近。
碑上刻着两个字:“听松”。
与边境小镇那块相同。
但这块碑从中裂开,似被人劈过。裂缝边缘,飘着一丝极淡的琴音,几乎难以察觉。
他蹲下身,指尖触上裂痕。
就在接触的瞬间,骨戒猛然一震。他脑中响起一声轻响,如同断弦被人拨动。
他立刻回头。
苏弦仍在昏迷,但他怀中的骨琴,琴腹的新裂口正渗出一滴血,缓缓滑落。
陈默盯着那滴血,纹丝不动。
他知道此处不对劲。琴音、断碑、血雾、玉牌……一切皆有联系。玄明子并非受害者,而是幕后之人。
问题是,他究竟想做什么?
他站起身,继续前行。
小径尽头是一个塌陷的洞口,漆黑如巨口。光柱照入,照亮洞壁上的刻痕——全是骨纹,与他后颈的那一模一样。
阿渔走到他身旁,声音微颤:“你要进去吗?”
陈默望着洞口,攥紧剑匣上的铁链。
“如果柳菁的命在他手里,这一趟,我必须去。”
他迈步,走入洞窟。
脚刚落地,身后轰然作响,巨石滚落,洞口彻底封死。
黑暗中,唯有骨戒散发一点微光。
忽然,阿渔低呼一声,龙鳞骤然闪亮。
她又见画面:石台上,玄明子缓缓抬头,目光穿透黑暗,仿佛早已知晓他们的到来。他手中的玉牌,轻轻一转,对准了洞口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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